東高搖擺少女：放學后的失真天國

【12:29:45】

通往屋頂?shù)臉翘蓍g。鐵門銹跡斑斑，門口貼著 A4 紙：

“禁止進入——屋頂危險，違者扣 1 分。”

紙張下角被人用油性筆補了一句：

“如果帶了炸蝦便當，可酌情扣 0.5。”

【12:29:58】

門被推開，合頁發(fā)出“吱——呀——”的二度滑音。

花房明良（端著炒面面包，塑料叉子當麥克風）：

“Live house 東高分館，開場！”

久我山透（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罐裝黑咖啡，罐體貼著“糖 0”）：

“觀眾席太破，小心別踩空?！?

【12:30:07】

屋頂全景。

九月的風帶著操場草皮味，吹得兩人劉海集體走音。

太陽能熱水器排排站，像沉默的交響銅管組。

最左側欄桿上，坐著氷坂凪——雙腳懸空，膝蓋夾著一根紅豆冰棒，冰棒紙剝下一半，像紅白旗。

凪（側頭，聲音被風剪得零碎）：

“你們也來搶屋頂午休獨占權？”

明良（走近，把炒面面包舉高擋風）：

“聽說這里 Wi-Fi 密碼是‘FxxkTheRain’，真的假的？”

凪（咬一口冰棒，含含糊糊）：

“真的，但信號差到只能刷出 8-bit 貓咪圖?！?

透（拉開黑咖啡拉環(huán)，“嗤”一聲）：

“8-bit 就夠了，像素越低，鼓點越穩(wěn)?！?

【12:30:30】

明良盤腿坐在水泥地上，把 SG 橫放腿上，當臨時桌板。

炒面面包的醬汁滴到琴弦，她拿袖子順手一抹。

明良：

“自我介紹重來——

　　花房明良，一年 A 班，主唱／節(jié)奏吉他。

　　夢想：讓全校早會放搖滾 BGM。

　　弱點：數(shù)學 28 分?！?

透靠在太陽能支架上，雙臂交叉：

“久我山透，二年 C 班，主音吉他。

　　夢想：在校園廣播臺彈速彈。

　　弱點：低血壓，上午不喝咖啡會死?！?

凪（晃冰棒）：

“氷坂凪，二年 B 班，貝斯。

　　夢想：讓貝斯線在所有人胸腔共振。

　　弱點：貓毛過敏，但家里養(yǎng)三只。”

【12:31:10】

鐵門“哐”地又被撞開。

七瀬迅抱著便當盒沖進來，盒蓋沒扣穩(wěn)，炸蝦天婦羅“啪”地掉在地上。

迅（心疼地撿起炸蝦，吹吹灰）：

“我的蛋白質！”

明良（遞紙巾）：

“地板剛拖過，頂多加點鈣?！?

迅（把炸蝦塞嘴里，鼓腮幫子）：

“七瀬迅，三年 F 班，鼓手。

　　夢想：在文化祭打 24 分鐘 solo，不被拖下臺。

　　弱點：跑步快，腦子慢?！?

【12:31:40】

蓼丸柚子（抱著 61 鍵 MIDI 鍵盤，鍵盤包比人大）氣喘吁吁爬上來。

柚子（扶著欄桿，喘成狗）：

“為什么屋頂海拔比教室高 12 米，卻像爬富士山？”

透（遞過去黑咖啡，剩半罐）：

“海拔高，分貝衰減少，省音箱。”

柚子（喝一口，苦到皺眉）：

“蓼丸柚子，一年 A 班，鍵盤／編曲。

　　夢想：把放學鈴聲改成 Future Bass。

　　弱點：一喝咖啡心率 180，像踩了四四拍 hi-hat。”

【12:32:05】

五人圍成一圈，中間放著炒面面包、便利店炸物、半罐黑咖啡、一根快化的紅豆冰棒——像極了一場野餐。

【風聲】

呼——吹得冰棒紙“嘩啦”作響。

明良（把炒面面包袋子撕開，當鼓皮輕拍）：

“既然人齊，試一段？無鼓無貝斯，先清唱和聲？”

透（打響指，A cappella 四拍子）：

“Key 是 A minor，4/4，速度 90，走——”

【無伴奏合唱】

明良：

“La-la-la——主旋?！?/p>

透：

“Do-sol-la-sol——高音和聲?！?/p>

凪：

“Bum-bum-bum——低音口技?！?/p>

迅：

“用手拍便當盒當軍鼓?！?/p>

柚子：

“鍵盤沒插，我用嘴合成‘滴滴滴’lead?！?

【12:32:30】

合唱剛兩小節(jié)——

“咔噠”鐵門又被推開。

鴫原律（風紀委員，黑長直，臂章“風紀”亮閃閃）出現(xiàn)。

她手里舉著分貝計，屏幕顯示 42 dB——剛好卡在“輕微噪音”紅線以下。

律（面無表情）：

“屋頂禁止聚集，違者扣 2 分。另外——”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機，屏幕正在播放 YouTube 的《 unravel》鋼琴版。

迅（小聲對明良）：

“她耳機沒插，外放漏音?！?

明良（舉手）：

“學姐，我們申請合法排練，文化祭用?！?

律（視線掃過五人，定格在透）：

“久我山，你上次把圖書館 Wi-Fi 名字改成‘FxxkTheRain’，還沒寫檢討?！?

透（聳肩）：

“密碼是我改的，名字是迅改的?！?

迅（炸蝦差點噴出來）：

“誹謗！我只是把密碼貼在音樂室門口，順手加了句‘歡迎蹭網(wǎng)’?！?

律（嘆氣）：

“放學后，全部到風紀委辦公室填表。

　　另外——氷坂，你的冰棒滴到欄桿，扣 0.5 分衛(wèi)生。”

凪（舔掉欄桿上的紅豆痕跡）：

“回收完畢，能加分嗎？”

律（嘴角微不可察上揚）：

“不能?！?

【12:33:10】

律轉身要走，腳步卻突然停住。

因為她發(fā)現(xiàn)——

太陽能熱水器后面蹲著一只三花貓，正用尾巴掃低音譜號耳釘。

凪（眼睛瞬間放大，貓奴模式啟動）：

“小小小……小貓咪！”

律（條件反射掏出手機拍照）：

“校園登記流浪貓，第 37 號，取名‘屋頂’?！?

明良（靈機一動）：

“學姐，如果我們能在文化祭幫‘屋頂’找到領養(yǎng)家庭，能不能抵扣分？”

律（收起手機，正經(jīng)臉）：

“一貓抵一分，上限兩只?！?

迅（舉手）：

“我領養(yǎng)！我媽天天說我打鼓吵，正好帶只貓回去互相傷害?！?

柚子（小聲）：

“貓+鼓，你確定不是雙倍噪音？”

【12:33:40】

貓“喵”了一聲，跳上透的肩膀，尾巴掃到他耳后。

透（僵?。?/p>

“……我對貓毛輕度過敏?！?

貓（無視，趴下，呼嚕聲像底鼓）。

凪（羨慕到瞳孔地震）：

“它選主音吉他當鏟屎官，真沒品味?！?

【12:34:00】

律把流浪貓登記表拍在透胸口：

“填完交回風紀委。

　　以及——

　　下次排練，去地下室。屋頂再出現(xiàn)人聲合唱，我就把太陽能熱水器搬去當音箱支架?！?

【12:34:15】

鐵門“哐”一聲關上。

【短暫安靜】

風聲，貓呼嚕，炸蝦味。

明良（把空冰棒棍當鼓棒，敲欄桿）：

“新樂隊名候選——《屋頂?shù)呢垺?。?

透（把貓抱下來，貓爪勾住他襯衫扣子）：

“太長，縮寫 TFK，聽起來像‘麻煩’。”

凪（伸手想摸貓，貓躲開）：

“叫《喵斯失真》？”

迅（把炸蝦尾巴當逗貓棒）：

“干脆叫《貓毛過敏癥候群》?！?

柚子（舉起鍵盤）：

“我投《Cat-harsis》一票，雙關 Catharsis?！?

【12:34:45】

貓突然從透懷里跳下，跑向屋頂邊緣。

眾人同時伸手——

明良：“危險！”

凪：“欄桿低！”

迅：“別跳樓?。　?/p>

透：“它要solo！”

貓停在邊緣，回頭“喵”一聲，尾巴指向遠處的操場。

操場上，文化祭的巨幅海報正在掛起——

“ROCK YOUR STUDY！10.15 開躁！”

明良（握拳）：

“決定了，樂隊名——《茜色エンジェルス》。

　　因為屋頂?shù)南﹃柺擒缟?，貓是天使，我們是它的跟班。?

眾人（齊聲）：

“通過！”

【12:35:30】

上課預備鈴響起，屋頂五人一貓同時定格。

貓先動，跳回地面，尾巴掃過凪的鞋帶。

凪（彎腰，輕聲）：

“放學見，屋頂?！?

【鏡頭拉遠】

陽光把五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像五條音軌，在水泥屋頂上交疊成第一個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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