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報仇，先回內(nèi)門。

回內(nèi)門，須先修復靈根

霍序跪在藏書閣廢層，膝下的青石板被體溫焐出一小片水漬。

他指尖沾滿陳年的灰，指甲縫里塞著碎屑，像是從時光里摳出的腐肉。

羊皮書卷就攤在眼前，那一行猩紅小字卻燙得他眼眶生疼——“天驕血祭：二十二歲子夜，以先天道骨之血，沃蝕靈之骨，可重塑根器，更勝往昔?！?/p>

下面一行小注：“被祭者，失三分魂魄，壽折一紀，不致死。”

“不致死。”

霍序喃喃重復，血跡順著唇角滴在「不致死」三個字上，暈成一小片黑紅的云。

他笑得像哭，“只是三分魂魄……沈淮之，你父母欠我兩條命，我只要三分魂，不過分吧？”

我沒辦法看你去死，但是血海深仇我不能不報。

窗外雪片斜飛，撲在窗欞上發(fā)出細碎的‘沙沙’聲，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牙齒在啃噬木頭。

霍序抬頭，看見冰凌把月光切成碎片，每一片里都映出沈淮之的臉——不是如今劍宗真?zhèn)鞯茏幽歉惫怙L霽月的模樣，而是十年前，踮著腳替他拽紙鳶線時，睫毛上沾著碎雪的少年。 “我原本想放過你的?！彼麑χ摽照f，聲音輕得像雪落，“可你偏偏要在我決定仇恨的時候，對我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