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天還沒亮透,屋外的風就灌了進來。韓雨桐把最后一個饃饃掰成七份,最小的那塊塞進韓懷瑾手里。
"娘不吃嗎?"小家伙嘟著嘴問。
"娘不餓。"韓雨桐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其實她胃里空得難受,但孩子們更需要這些。
韓景行蹲在門檻上,搓著手掌。他力氣大,干糧吃得多,可現(xiàn)在只能盯著那幾塊發(fā)硬的饃饃咽口水。
"今天跟娘去后山。"韓雨桐站起身,把破布衫系緊,"你和長風都去。"
韓景行眼睛亮了:"真的?"他早就聽說后山有窩棚藏著東西,憋著勁兒要露一手。
韓長風從角落站起來,肩上的木棍已經(jīng)綁好。他看了眼母親,什么也沒說。
韓明軒接過照顧弟弟的任務(wù),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娘,我肯定把他們都看好!"
韓雨桐點點頭,最后看了眼熟睡的韓子墨。那孩子臉色發(fā)白,嘴唇青紫,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晨霧濕漉漉的,打在臉上像冰水。三人踩著泥濘的小路往山上走,腳下的枯葉發(fā)出細碎的響聲。
"那邊。"韓長風突然伸手攔住韓景行,"聽。"
遠處傳來低沉的吼聲,像是野獸,又像是人在呻吟。韓景行握緊拳頭,往前邁了一步。
"別動。"韓雨桐壓低聲音,"等它過去。"
霧氣中隱約現(xiàn)出一個黑影,體型不小。三人屏住呼吸,看著那東西慢慢消失在樹叢里。
韓景行松了口氣:"怕什么,估計是餓瘋的狼。"
"也可能是人。"韓長風冷冷地說,"前兩天有人失蹤,趙叔說后山不太平。"
韓雨桐皺起眉。她想起昨夜聽到的爭吵——"后山不太平",趙鐵柱到底想說什么?
轉(zhuǎn)過一道山梁,破敗的窩棚出現(xiàn)在眼前。屋頂塌了半邊,墻上的茅草被扯得亂七八糟,地上散落著鍋碗碎片。
"小心點。"韓雨桐示意兩個兒子分散搜索。
韓景行剛踏進窩棚,突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他猛一抬頭,七八雙發(fā)亮的眼睛從角落里冒出來。
"娘!"他往后退了一步,背撞到門框上。
韓雨桐快步上前,看清那些人——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眼神卻像餓狼一樣兇狠。
"這位大姐,"一個絡(luò)腮胡的男人咧開嘴笑,露出發(fā)黃的牙齒,"東西咱們先占著,您換個地兒找吧。"
韓景行攥緊拳頭:"憑什么?這地方又不是你們的!"
"弱肉強食懂不懂?"男人冷笑一聲,伸手去搶他背上的干糧袋。
"別動!"韓景行猛地推開對方的手,卻被另外一人撲倒在地。
韓雨桐腦子嗡的一聲。她看到那個絡(luò)腮胡男人舉起一根木棍,朝韓景行腦袋砸下去。
"住手!"她沖上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
男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瘦弱的女人敢反抗。他用力一甩,韓雨桐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娘!"韓長風沖過來,擋在母親面前。他抽出木棍,眼神冷得像刀。
窩棚里的流民也都站起來,有的抄起鐵鍋當武器,有的舉起柴刀。
韓雨桐深吸一口氣:"我們只要能帶走的東西,剩下的都留給你們。"
"笑話!"絡(luò)腮胡獰笑,"今天你們連人帶東西都別想走!"
話音未落,韓景行突然暴起。他一腳踢翻壓在身上的流民,揮拳打在最近一人的臉上。那人慘叫一聲,鼻血飛濺。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韓長風迅速將窩棚里能用的東西塞進麻袋,韓雨桐則拽住兒子往門口沖。
"娘!"韓景行還想打,被韓雨桐一把拉住,"別管了!"
一支冷箭擦著韓雨桐的耳邊飛過,釘在門框上。她回頭一看,幾個流民正追了過來。
"往這邊跑!"韓長風在前面帶路,帶著他們鉆進密林。
韓景行邊跑邊回頭,看見一個瘦高的流民悄悄繞到后面,似乎想包抄。
"娘!后面有人!"
韓雨桐咬緊牙關(guān),加快腳步。她知道必須甩掉這些人,否則家里七個孩子都危險。
終于甩開追兵,三人躲在一處山洞里喘息。韓長風清點物資:三把鐵鋤、兩口破鍋、還有五斤干糧。
"值了。"韓景行擦著臉上的血,"至少沒白挨一下。"
"你是瘋了嗎?"韓雨桐突然提高聲音,"讓你別輕舉妄動,你偏要動手!"
韓景行不服氣:"他們本來就想搶咱們的東西!"
"可我們不能變成他們那樣。"韓雨桐語氣嚴厲,"明白嗎?"
韓長風在一旁默默檢查木棍上的裂痕:"娘,我們暴露了。剛才那些人會記住我們的樣子。"
韓雨桐心里一沉。她知道大兒子說得對?,F(xiàn)在不只是要活下去,還要想辦法自保。
回家路上,韓景行一直低頭不語。韓雨桐看在眼里,放軟語氣:"下次聽娘的話,好嗎?"
少年悶聲應了一聲。
夜色漸深,破屋里亮起了煤油燈。韓雨桐把搶來的物資分門別類,一邊記下系統(tǒng)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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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跳動的火苗,想著白天那一幕。如果不是流民太弱,他們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韓懷瑾鉆進她懷里,小聲問:"娘,我們是不是變壞了?"
韓雨桐心頭一震。她低頭看著兒子天真的眼睛,卻說不出話來。
窗外傳來犬吠。韓長風站在門口,警惕地望著黑暗。他知道,那些流民不會善罷甘休。
而此刻,在遠處的樹林里,一雙眼睛正在黑暗中閃爍,注視著這間破屋。
\[未完待續(xù)\]韓雨桐把搶來的鐵鋤靠在墻角,破鍋輕輕放到地上。麻袋里的干糧沉甸甸的,讓她心里踏實了不少。
"娘,我?guī)湍闶帐啊?韓懷瑾從被窩里鉆出來,小臉還帶著興奮。
韓雨桐搖搖頭:"你去看著弟弟們睡覺。"
韓長風站在門口沒動,手里的木棍在地上點了點:"他們今晚不會來。"
"為什么?"
"那幫人也餓壞了。剛才那一鬧,他們得先分東西。"
韓雨桐看了眼大兒子。他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外面,像是在聽什么動靜。她想起白天在窩棚里,要不是韓長風動作快,那些物資肯定保不住。
煤油燈跳了跳,火光映著韓景行紅腫的臉。少年坐在角落里悶頭擦臉上的血,手背上也有幾道抓痕。
"疼嗎?"韓雨桐走過去,想看看他的傷。
韓景行躲開:"不疼。"
"你今天太莽撞了。"
"可他們先動手!"
韓雨桐嘆口氣:"我知道。但咱們現(xiàn)在不能跟人硬拼。"
韓景行猛地站起來:"那怎么辦?讓他們搶我們的東西?"
"等我們更強了,就不會怕他們了。"
"怎么變強?"韓景行聲音里帶著委屈,"天天忍著?忍到什么時候?"
韓雨桐沒說話。她望著窗外的夜色,想起那些流民的樣子。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為了活下去。
韓懷瑾突然跑進來:"娘!子墨發(fā)燒了!"
韓雨桐趕緊往里屋跑。韓子墨躺在床上,額頭燙得嚇人。她摸出最后一個饃饃,掰碎了泡在水里。
"長風,去村口王嬸家借點藥。"
"現(xiàn)在?"韓長風皺眉,"外面黑著呢。"
"現(xiàn)在。"韓雨桐聲音很輕,但不容置疑,"快去。"
韓長風轉(zhuǎn)身出門。韓景行站在原地,看著母親一口一口喂弟弟喝水。
"我明天去找趙叔。"韓景行突然說,"聽說他認識城里來的醫(yī)生。"
韓雨桐手一抖。那個饃饃水晃出來,滴在破舊的被褥上。
"你怎么知道趙叔的事?"
"那天聽見你和大哥說的。"韓景行低下頭,"你們以為我不知道。"
韓雨桐看著這個最小的兒子。他才十五歲,卻已經(jīng)開始琢磨怎么幫家里。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韓長風回來了,手里多了包藥粉。
"王嬸說抹脖子雞的血沖藥粉最管用。"韓長風把藥遞過來,"咱家還有只母雞。"
韓雨桐攥緊藥包。那只母雞是家里唯一會下蛋的,留著給病重的孩子補身子。
"我去。"韓景行抓起菜刀,"天黑,雞認不出人。"
韓雨桐看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風灌進屋子,吹得煤油燈忽明忽暗。
韓長風突然說:"娘,那些人明天就會來找麻煩。"
"我知道。"
"韓景行會惹事。"
"你也別總攔著他。"
韓長風愣住。他沒想到母親會這么說。
韓雨桐輕輕攪動碗里的藥:"該讓他試試。"
外面?zhèn)鱽黼u叫,接著是撲騰聲。韓景行回來了,手上沾著血。
"好了。"他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我把雞脖子上的血都接住了。"
韓雨桐把藥粉倒進雞血里,攪拌均勻。韓子墨喝完后,臉上的青紫稍微退了些。
"娘,"韓景行小聲問,"明天我能跟你們?nèi)ズ笊絾幔?
"不能。"
"為什么?"
"你得在家練武。"
"真的?"韓景行眼睛亮了。
韓雨桐點點頭。她看著三個兒子,忽然覺得肩上的擔子沒那么重了。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些,照著院子里黑壓壓的樹影。誰也沒注意到,那片樹影中有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屋里透出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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