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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陽光斜斜切進來，照亮了滿地狼藉。我瞇起眼，看見來人素白的手指搭在門框上，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是蘇婉兒。

她提著繡鞋尖跨過門檻，裙擺半點沒沾地上的灰塵。目光掃過墻角的陶罐碎片，在秦九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我臉上。

"染姐姐真會挑地方。"她掩著帕子輕咳兩聲，"這鋪子早就不做生意了。"

我攥緊袖中香囊，指節(jié)泛白："你來做什么？"

"來看看姐姐有沒有受委屈。"她走近兩步，身上的茉莉香混著屋內(nèi)藥味，讓人作嘔，"聽說今早城南鬧刺客，可把父親急壞了。"

我盯著她裙擺下擺的一點暗紅，那是剛干涸的血跡。喉嚨里泛起腥甜，卻扯出一個笑："是嗎？父親最近可好？"

"父親天天念著你呢。"蘇婉兒掏出帕子擦拭手指，"前些日子還讓我給你送包子，可惜被野貓叼走了。"

我突然想起那些包子的滋味，油香里裹著若有無的苦。每次吃完都會頭痛欲裂，以為是思慮過度。

"多謝妹妹費心。"我慢慢往后退，背抵住柜臺，"那日蘆葦蕩的紅衣人，妹妹可認得？"

"染姐姐說笑了。"她忽然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那種地方，怎么會是女兒家該去的？"

我嗅到她身上茉莉香里藏著一股腥氣，和地上陶罐散發(fā)的味道一模一樣。指尖掐動香囊機關(guān)，冷笑道："是啊，這種地方，確實不該有女兒家。"

話音未落，袖中銀針已朝她咽喉射去。

蘇婉兒猛地后仰，銀針擦著她頸側(cè)飛過，釘進身后的木梁。她旋即抬手，一片金粉從袖口灑出，空氣中頓時彌漫著甜膩香氣。

"又是香毒。"我屏住呼吸，翻滾躲開正面。金粉落在柜臺上，木面瞬間腐蝕出焦黑痕跡。

"姐姐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蘇婉兒甩動裙擺，袖中寒光一閃，細如牛毛的毒針接連射來。我揮袖擋下幾枚，余下的扎進地面，騰起一股紫霧。

秦九突然睜開眼，虛弱地喊："血...注意血毒..."

我低頭看他的手臂，紫色紋路已經(jīng)蔓延至肘部。這才明白他為何一直強調(diào)要"小心源頭在血"。

蘇婉兒見我分神，腳尖挑起地上陶罐碎片，直奔我面門而來。我向側(cè)閃避，卻被柜臺邊沿絆住，整個人向后仰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手腕突然被抓住。慕沉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將我拉離危險。他另一只手甩出短刃，逼退蘇婉兒。

"你..."我一時語塞。

"你體內(nèi)香毒快壓制不住了。"他低聲說，目光掃過我泛紅的眼眸，"別讓情緒失控。"

蘇婉兒冷笑："慕公子倒是情深義重，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當年你死得太冤。"她突然提高聲音，"顧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是你親手造成的！"

我瞳孔驟縮，胸口仿佛被人重擊。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前世在慕家地牢，我被灌了迷藥，誤以為他要殺我?；靵y中，我用淬毒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

"住口！"慕沉舟怒喝，身形微晃。

我卻笑了："所以呢？你想激我失控？"掌心貼住額頭，體內(nèi)的香毒躁動不安，仿佛有萬千螞蟻在啃噬骨骼。

"你裝什么清高？"蘇婉兒咬牙，"要不是你害死慕沉舟，我能取代你當上少夫人？你以為重生就能改變一切？太天真了！"

她猛然甩動手腕，一條銀鏈從袖中探出，直取我咽喉。慕沉舟揮刀斬斷鏈子，卻被她借力躍上橫梁。

"顧染，你逃不掉的。"她轉(zhuǎn)身破窗而出，留下這句話。

我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掌心浮現(xiàn)香方殘圖。體內(nèi)的香毒躁動愈發(fā)劇烈，額頭滲出冷汗。

秦九虛弱地說："她背后還有人..."

慕沉舟按住我肩膀："別讓香毒暴走。"

我抬頭看他，眼中泛起淡淡紅光："你說得輕巧。"

門外傳來新的腳步聲。這次是真的要來了。

\[未完待續(xù)\]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陽光斜斜切進來，照亮了滿地狼藉。我瞇起眼，看見來人素白的手指搭在門框上，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是蘇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