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在身后漸遠(yuǎn)，船頭破開的漣漪里浮著幾片杏花。我攥著那張密信，指甲掐進(jìn)掌心。南疆的濕氣像一層粘稠的膜貼在皮膚上，連呼吸都帶著腐葉與香料混雜的氣息。

香爐貼著胸口發(fā)燙，烙印處隱隱作痛。船尾的紅鯉魚群突然散開，水面泛起詭異的藍(lán)光。我低頭看去，香爐表面浮現(xiàn)出細(xì)小的裂紋，像是要裂開一般。

"小心！"

紫袍女子的聲音從岸上傳來。我猛然回頭，看見慕沉舟站在渡口，手中玉佩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沒動，只是靜靜看著我。香爐突然劇烈震動，我踉蹌著扶住桅桿，掌心滲出冷汗。

對岸傳來鐘聲，十二下，像是為誰敲響的喪鐘。

船離岸的剎那，我扯開衣襟。香爐貼著胸口的位置浮現(xiàn)出一道傷痕，形狀竟與杏花酒漬相同。原來這些年每逢陰雨便作痛的地方，不是舊傷，是烙印。

江風(fēng)卷著紙條從天而降。是新的密信，字跡陌生卻透著熟悉："去南疆找秦九，但小心——她才是真正的棋手"。我攥緊紙條，指甲掐進(jìn)掌心。血珠滾落江面時，一群紅鯉魚圍聚而來，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

南疆的夜霧比往常更濃，像一層濕漉漉的紗帳籠在頭頂。我踩著腐爛的落葉前行，香爐在懷中不斷震顫。每走一步，胸口的烙印就痛一分，仿佛有無數(shù)螞蟻在啃噬骨頭。

前方忽然閃過一絲藍(lán)光。我屏住呼吸，撥開藤蔓，眼前赫然出現(xiàn)一座古老的祭壇。殘破的石柱爬滿青苔，地面刻著褪色的符文，中央矗立著一座青銅香爐。

香爐表面布滿暗紅色斑點，像是干涸的血跡。我走近時，胸口的烙印突然發(fā)燙，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指尖剛觸到香爐邊緣，一股灼熱感猛地竄上手臂。

記憶碎片突然涌入腦海。七歲那年制香房的火光，父親將杏花酒倒進(jìn)香丸的動作，還有母親站在搖籃前輕聲哼唱的童謠。

"你以為能活著是運氣？"

"當(dāng)年若非我及時替換香灰..."

我踉蹌后退，撞到身后的石柱。塵土簌簌落下，露出底下一行小字："九歸位，染消亡"。喉嚨里泛起血腥味，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所以只要九回來，我就得死？"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祭壇上回蕩。香爐突然嗡鳴，爐口騰起的煙霧凝成一道人影。是母親的模樣，卻帶著陌生的眼神。

她伸出手，指尖點在我眉心，冰涼刺骨。

"九兒睡了，染兒也睡了..."

我瞳孔收縮，耳邊響起熟悉的童謠。畫面在眼前閃現(xiàn)：兩個嬰兒躺在搖籃里，母親分別撫摸著他們。"九兒睡了，染兒也睡了..."童謠還在耳邊回響，可這次我看清了——兩個嬰兒的眉心都印著七竅玲瓏心圖案。

"原來..."我聲音發(fā)抖，"我不是真正的繼承人。我是替代品。"

母親的幻象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香爐在此刻爆發(fā)出刺目光芒，七竅玲瓏心圖案清晰可見。我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躁動，像是要沖破桎梏。

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我知道，這場棋局才剛剛開始。

"你以為操控全局的是慕沉舟？"

林墨的聲音突兀地打破寂靜。他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祭壇入口，頸側(cè)的杏葉疤痕在月光下格外清晰。他往前走了一步，靴底碾碎滿地枯葉。

"不...真正下棋的人，是你和我那個好父親。"

我盯著他，喉嚨里泛起腥甜。香爐突然震動，爐口騰起的煙霧凝成一道人影。是母親的模樣，卻帶著陌生的眼神。

"你知道慕沉舟玉佩為何總對準(zhǔn)你的心臟嗎？"

林墨輕笑一聲，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他是在測量...什么時候'染'會徹底消失。"

我握緊香爐，指甲掐破掌心。體內(nèi)躁動的力量瞬間爆發(fā)，銀光從七竅玲瓏心圖案蔓延開來。林墨被震退幾步，嘴角溢出血絲。

"從出生那天起，我就只是個替代品..."

我低聲說，聲音沙啞。香爐表面的裂紋越來越多，像是隨時會碎裂。

"但這盤棋..."

我抬頭看向林墨，眼中泛起血紅。

"該換我來做執(zhí)棋人了。"

香爐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藍(lán)光，整個祭壇都在震動。我感覺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畫面是香爐表面浮現(xiàn)的銘文——"九歸位，染消亡"。

遠(yuǎn)處傳來玉佩相撞的清脆聲響。

\[未完待續(xù)\]林墨的話像毒蛇吐信，在耳邊嘶嘶作響。香爐滾燙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我感覺胸口的烙印要裂開了。

"慕沉舟..."我咬緊牙關(guān)，喉嚨泛起腥甜，"他待我十五年，怎會..."

"十五年？"林墨嗤笑一聲，靴底碾碎滿地枯葉，"你可知道他每日申時三刻必定獨坐書房？不是練功，是在校準(zhǔn)玉佩與你的心跳。"

香爐突然劇烈震動，七竅玲瓏心圖案在皮膚下灼燒。我踉蹌著扶住石柱，指縫間滲出冷汗。母親的幻象還懸在半空，溫柔地注視著我。

"娘親..."我聲音發(fā)抖，"我是你的孩子..."

幻象的手指點在我眉心，冰涼刺骨。童謠聲中，畫面再次閃現(xiàn)：兩個嬰兒躺在相鄰的搖籃里，母親分別撫摸著他們。這次我看清了——兩個嬰兒的眉心都印著七竅玲瓏心圖案。

"原來..."我聲音發(fā)顫，"我不是真正的繼承人。我是替代品。"

香爐在此刻爆發(fā)出刺目光芒，七竅玲瓏心圖案清晰可見。我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躁動，像是要沖破桎梏。

"從出生那天起..."我盯著林墨，指甲掐進(jìn)掌心，"我就只是個替代品..."

"但這盤棋..."我抬頭看向他，眼中泛起血紅，"該換我來做執(zhí)棋人了。"

香爐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藍(lán)光，整個祭壇都在震動。我感覺意識逐漸模糊，最后的畫面是香爐表面浮現(xiàn)的銘文——"九歸位，染消亡"。

遠(yuǎn)處傳來玉佩相撞的清脆聲響。

暗處傳來衣袂破空之聲。我勉強(qiáng)轉(zhuǎn)頭，看見一抹紫影掠過月光。是她？還是...

意識墜入黑暗前，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秦九...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