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想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不如等那小丫頭出來后我們各憑本事如何?不然我們現(xiàn)在都得你死我活,豈不是白白便宜給了后來者?”在這個拔劍張努的時刻,一個黑衣人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調(diào)劑到。
“哼!”
周圍的人紛紛冷哼著各自站在一旁守住各自的地勢,紛紛緊張的盯梢中。
再說這阡陌靈兒跟著那道青光不知道走了多久卻始終都不見有終點,周圍還是依舊黑乎乎的沒有一點光線,剛開始的時候阡陌靈兒還抱著跟上去看看的心態(tài)一路上也沒什么在意。可在她的體力終于宣告中斷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處于一片黑暗中,若失去了那道青光,自己竟然連普通的方向都無法確定。想要使用法術(shù)回去時又發(fā)現(xiàn)自己空有法力卻無法使用出來,仿佛是有什么東西壓抑著這里的一切,目力都只能在五米以內(nèi)。
這一發(fā)現(xiàn)讓阡陌靈兒徒然不安起來,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青光,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是跟著這道青光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尋到回去的路了,若是青光走遠(yuǎn),那這片天地將完全陷入黑暗中,那么……自己還能再見到光明嗎?
思及至此,阡陌靈兒不顧自身的疲憊快步向那道青光追去,不知又走了多久,終于與看見了一絲光明,像是久旱的哀木遇到甘露一般,阡陌靈兒突然覺得整個人又充滿了力量,看見了希望的光芒,對于呆在黑暗中不知道多久了的阡陌靈兒而言該是多大的喜訊。
飛奔著向那道光明跑去,直至完全脫離了黑暗。阡陌靈兒這才扭過頭,卻看見自己正站在一道瀑布之下,腳下踩著的正是一片茵茵的花草,飛流的瀑布中隱隱的傳來叮咚的琴聲,草木也仿佛自身含有靈氣一般隨著琴音舞動著,三三兩兩的蜂蝶環(huán)繞在花木上,或起舞,或嬉戲,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這是……哪里?”阡陌靈兒四處打量著,卻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影,這里就仿佛一個世外桃源,讓人不得不駐足停留不愿離去。
突然間,好像有兵刃相接的聲音響起,正好奇的阡陌靈兒偷偷地藏在一個大樹上,探頭探腦的向下望去,只見一個金色的身影正與一個青衣美人兒大打出手。
那抹金色的身影周身裹著一層金光,阻隔了外人探詢的目光,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個說不上形態(tài)的兵器,正和青衣美人兒纏斗在一起,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感覺到那金色身影散發(fā)出來的怒氣。
而青衣美人兒,手中青光一閃,阡陌靈兒這才看清楚,那青衣美人兒手中的不就是自己貼身藏著的靈鏡嗎?可是那形狀卻有些奇怪,靈鏡是鑲在一柄青銅寶劍上的,打斗間,靈鏡不斷射出青光,仿佛含著吞噬的力量,青光掃過縱是那刀劍不破的金光也生生被撕裂開來。
“哼!我奉勸你,最好告訴我她在那里,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充滿磁性的聲音令阡陌靈兒不覺一怔,直覺告訴她這個說話的人很熟悉,但是苦于被金光所擋,無論她使出什么辦法也無法看到那男子的容貌。
“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無可奉告!”青衣美人兒恨恨的吼道。
“哼,那你就去死吧!”突然間金光一閃,霎時天地都為之失色,再看去時,只見那青衣美人兒被遠(yuǎn)遠(yuǎn)地打飛了出去,鮮血染紅了前襟,可是她卻依舊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滿含諷刺的說道:“想殺了我嗎?呵……呵呵呵呵,就算殺了我你也找不到她了,哈哈哈哈!”說完滿含怨氣的大笑了起來。
“你,找死”。那柄不知名的武器瞬間向青衣女子射去。
剎那間,一道紅菱紗竄了出來,迎面向著那道兵刃襲去。襯著男子失神的瞬間,阡陌靈兒一個閃身抱著青衣女子向一邊滾去。
一突然的一系列動作震驚了兩個人,青衣女子像是見到鬼了似的,嘴角蠕動了半響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那雙驟然睜得很大的眼睛在說明這主人此刻的驚訝。
而一邊的金色身影也突然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臉憤恨的看著還不明白情況的阡陌靈兒,半響才出聲道:“終于舍得出來了?不躲了?我的小靈兒”。
一句話炸的阡陌靈兒腦中一團漿糊,盯著男子看了許久,迫于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勢,阡陌靈兒不禁腿腳發(fā)軟,良久才喃喃道:“我認(rèn)識你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裝瘋賣傻?這倒新鮮……”,男子玩味的聲音令人不覺毛骨悚然。
“什么裝瘋賣傻?你才裝瘋賣傻,你全家都裝瘋賣傻!”原本就懷疑自己失去了記憶卻苦于沒有找回的方法,如今卻被人說成是裝瘋賣傻,她阡陌靈兒能不生氣嗎?可是這般理直氣壯在感覺到男子突然發(fā)冷的氣勢后也消失不見了。
“哈哈哈哈,堂堂一脈天君也有今天?我絡(luò)秋水就算死了也不遺憾了!”聽著阡陌靈兒的話,身邊的青衣美人不覺大笑起來,可是算不算樂極生悲?剛剛笑了幾聲就咳出了鮮血。阡陌靈兒手忙腳亂的幫她順著氣,邊小聲的說道:“美人兒,我們怎么辦?怎么逃出去呀?”
絡(luò)秋水,淡淡的看了一眼身邊一臉小心翼翼的阡陌靈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
“什么?那我怎么辦?”聽到?jīng)]希望了阡陌靈兒突然提高了聲音,不敢相信自己平生第一次英雄救美的結(jié)果——就是慘死劍下?不由悔的腸子都青綠青綠了。
“你!還想往哪逃?”金色的身影怒氣滿滿的問道。
“沒有你的地方”。阡陌靈兒小聲嘀咕著,現(xiàn)在她可不敢和眼前的人叫板了,實力在那放著呢,自己還不想英年早逝。
一瞬金光閃過,再看時依舊草木青青,但是卻多了些殘花衰草,原地只剩下了昏迷過去的絡(luò)秋水,而那個被金光包裹著的男子和一臉憤憤的阡陌靈兒卻神秘消失了。
不遠(yuǎn)的天邊……
“該死的,你究竟想干什么?快放開我……聽見沒,放開我!”阡陌靈兒被男子像是拎小狗一般拎著只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fēng)聲。
“放開?你確定?”
突然,風(fēng)聲停止了,聽到男子用著一種奇怪的語氣說話,阡陌靈兒這才睜開了眼睛,不看不打緊,一看嚇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只見身下是一望無際的云海,翻騰而起的云霧咆哮著,張牙舞爪的向他們撲來,又在最接近的時候突然消失無蹤。
本來修為有所小成的阡陌靈兒也是會騰云駕霧的,但是以前不怎么出遠(yuǎn)門,再則只要出門幾乎都是師傅瞬間帶到了,所以對于騰云術(shù)阡陌靈兒始終不曾真正使用過。再則,對于騰云之術(shù)不知怎地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抵制,好似以前有過什么不開心的事情,總之就是不喜歡,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如今,不僅在身在天空,還是被一個自己不怎么喜歡的連樣子都沒見過的人給拎著的,無論對誰而言都不是一個好預(yù)兆。
果真,剛剛還是云海漫天,云濤霧繞,仿佛只是一瞬間又是另一重天,只見此處青山連綿不絕,鳥語花香,處處透著勃勃生機。
緩緩的下降,感覺到耳旁的風(fēng)也漸漸安靜了下了,不再有那般令人難受的逼迫感,此時的風(fēng)宛如溫和的少女,帶著絲絲靈動,像是存在了生命一般。
“砰!”“啊!”的一聲,剛剛還沉靜在這片神奇的世外桃源時,一聲突兀的響聲,打破了這里的祥和。
“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都不知道打個招呼嗎!”氣憤的聲音帶著疼痛的驚呼響起在山間。
“我奉勸你,不要挑戰(zhàn)我!”陰森森的話語突然在耳邊響起。阡陌靈兒措手不及的向旁邊跳去,冷不防回過頭,卻看見了這世間最美的景色。男子身后蒼翠的青山含著蒙蒙的霧色,近處各色的鮮花引來各色的蝴蝶,各種蜜蜂,紛紛在花間起舞,帶起點點的香風(fēng),而眼前的男子,一雙深邃的眸子隱隱的含著怒氣,閃耀著異域的光芒,帶著神秘的色彩,身邊漸漸淡下去的金光還存著暖暖的光暈,令人意不開眼。
那看似平凡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閃耀著迷人的光彩,帶著魅惑的氣息,讓人給無路可逃。
阡陌靈兒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有一個低低的聲音在叫囂著:“那是真的,去摸摸看,那不是假的,不是……”
“啪!”又是一聲脆響,阡陌靈兒苦著一張臉捂著自己發(fā)紅的手背,憤憤不平的看著眼前一臉強忍著笑意的某人,心里不停地碎碎念道:“詛咒你,詛咒你,再也不能勾引別人!”轉(zhuǎn)念間,又被自己剛剛的行為嚇紅了臉,于是不停的安慰自己:“師傅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眼前這個人是天底下最惡劣的,嘴子可惡的瘋子!”
看著眼前這個迷迷糊糊的女子,昀澧不由得懷疑起這個女子究竟是不是那個小靈兒了,可是為了能找到那個讓自己不得不生氣的女人,自己真的是不惜一切代價。小靈兒,以你和她的聯(lián)系,想必不會讓我失望的……
思及至此,昀澧揮了揮手,冷冷的說道:“你就留在這兒好好想想是要繼續(xù)裝瘋賣傻還是給我恢復(fù)原狀!”扔下這句話,昀澧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是夜,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黑乎乎的,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山中,此時正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明明白天還是鳥語花香,蜂蝶環(huán)繞,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可誰想得到晚上卻好似一個萬鬼糾纏的鬼窟,處處陰風(fēng)陣陣,時不時還有狼嘯鬼哭,聽的人頭皮發(fā)麻,渾身顫栗不已,仿佛置身與什么萬惡之源一般。
看著這處處透著詭異的地方,阡陌靈兒不住的搓著手臂,想把那一絲害怕連同絲絲涼意都統(tǒng)統(tǒng)扔掉??墒鞘聦嵶C明這個辦法好像不怎么好,明明一直迫使著自己去忘記眼前的一切可是卻總有東西偏偏要和她作對。
一個溫暖濕熱的東西突然湊在了阡陌靈兒的脖頸處,濃重的呼吸聲帶著隱隱的興奮,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獵物一般。
濕潤的氣息忽隱忽現(xiàn),阡陌靈兒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面上已是冷汗涔涔。心中不住的在想:“這應(yīng)該不是傳說中的狼搭肩吧!”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當(dāng)阡陌靈兒不住的安慰自己時,一道極致的亮光一閃而逝,也就在此時看見了阡陌靈兒一臉?biāo)阑摇R驗?,就在剛剛閃過的光中,她看見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毛茸茸的爪子……
像是察覺到了阡陌靈兒的心思,身后的生物突然將整顆頭搭在阡陌靈兒的肩膀上,一只爪子輕輕地放在阡陌靈兒的后背,透過薄薄的衣衫,都能感覺得到那爪牙上的寒意。這一舉動瞬間將還在神游四方的阡陌靈兒拉回了現(xiàn)實。
“噗通”一聲,阡陌靈兒直直的坐在地上,卻聽到了身后傳來低低的笑聲,像是壓抑著什么似的。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真的不假,好奇心有些旺盛的阡陌靈兒想要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在捉弄自己,隱藏在袖中的顫抖著的手悄悄地捏起決,這才緩緩的轉(zhuǎn)過頭想要看清什么。卻被迎面而來的冷風(fēng)逼著閉上了雙眼,心中一急手中的決瞬間發(fā)出,一道刺目的紅光一閃而逝,而面前的冷風(fēng)也隨之消失不見,夜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睜著眼睛苦苦的熬了一夜的阡陌靈兒,終于在看到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時昏昏沉沉的靠在身后的石頭睡了過去。
曙光再現(xiàn)的一剎那,萬物又恢復(fù)了勃勃生機,依舊是鳥語花香,依舊是蜂蝶嬉戲,依舊是山青水綠,依舊是溫暖如春。看著眼前的景色又有誰能想得到當(dāng)太陽落下時這里會是一番如同萬惡之源的地方呢?
等到阡陌靈兒沉沉的睡去后,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朦朧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人無法看清他的形貌,只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飄逸,無比的出塵。
又看了看升起的暖陽,那道身影漸漸的淡了下去,只是一道微弱的白光卻悄悄的繞在了阡陌靈兒的手臂上漸漸消失不見。那那道人影也瞬間消失在空氣里,仿佛剛剛只不過是一場夢境,夢醒無痕。
午時,陽光開始烈起來,正昏昏欲睡的阡陌靈兒還在夢中睡著高床暖枕,只是那眉間不滿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對這床不怎么滿意。
“呵!我還真小看你了,這種地方你也睡得著!”冷冷的帶著諷刺的話語一絲不漏的鉆進了阡陌靈兒的耳中,原本還打算換床繼續(xù)睡的人終于覺醒了,睜開眼時卻被炎炎烈日刺出了淚。當(dāng)適應(yīng)了陽光時這才知道自己作業(yè)跌跌撞撞的居然跑到了人家的墳?zāi)股纤艘挥X,登時只覺手腳發(fā)冷,心中不停地念叨著:“這位前輩抱歉抱歉,晚輩真心不是想打攪您好夢的,希望前輩原諒!不要與晚輩計較呀!”
一邊呢喃著,一邊打量這座所謂的墳?zāi)?,不過是一堆看起來雪白的不知名的石頭堆積起來的石壘,墓碑也是那種不知名的雪白色的石頭,石碑上閃閃的藍色流光宛如或者一般一筆一筆的勾畫著“無源”這兩個字,泛著幽幽的藍光,像是快活過來一般生動。
“想好了?還要裝瘋賣傻?”就在阡陌靈兒認(rèn)真觀察著這奇怪的墓碑時,昀澧那冷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阡陌靈兒沒好氣的抬起頭,氣呼呼地說到:“裝瘋賣傻、裝瘋賣傻、我說你是不是有問題呀?本姑娘壓根沒見過你,怎么會認(rèn)識你?拜托你別整天頂著這么一張魅惑的臉說著尖酸刻薄的晚娘語成不,倒進了本姑娘的胃口!”
當(dāng)阡陌靈兒發(fā)泄完后,這才感覺到絲絲的冷意,而制造者正是剛剛被自己指著鼻子教訓(xùn)的人,當(dāng)下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瞥了昀澧一眼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偏過頭假裝欣賞美景。
“好,有骨氣,不認(rèn)識我了?那你就慢慢反省吧!”昀澧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說道,隨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泛著金光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轉(zhuǎn)過身對阡陌靈兒說道:“哦,忘了告訴你,這山谷一到晚上可不怎么太平,想必你昨晚深有體會,那么,祝你玩的愉快”。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卻意料之中有意料之外的看著抱住自己手臂一臉驚悚的女人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我不要待著這里,不要!”阡陌靈兒急急地說道,她真的不想在心驚膽戰(zhàn)一天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昀澧挑眉看著一臉諂媚的阡陌靈兒問道。
“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呀,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又不是我故意的……是真的不記得了!”
看著阡陌靈兒一臉的無辜,昀澧莫名的感覺到心中有一絲煩躁,隨手揮掉了阡陌靈兒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扭過頭細(xì)細(xì)的打量這眼前的女子。
眉目是一樣的沒錯,但是給人的感覺是不怎么一樣了,總感覺缺少了點什么。昀澧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眼前裝作一派純真的女子,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突然間眼神一挑,喃喃道:“我就說缺少了點什么,是戾氣,以前的小靈兒可不會是心慈手軟的主兒,而昨天晚上的表現(xiàn),眼前這小女子的的確確是沒有下殺手!”
又仔細(xì)瞧了半晌也沒瞧出什么破綻,昀澧不覺揉了揉眉心說道:“失憶了?好說法,那就跟上來吧,再帶你熟悉熟悉自己的窩!”言罷轉(zhuǎn)身率先向前走去。
邊走邊說道:“這山中多有不平,尤其是晚上,害怕的話以后晚上少出來游蕩!”
“誰愿意出來,還不是你害的!”聽道昀澧的話,阡陌靈兒不由癟癟嘴嘟囔道。卻換來了昀澧的一記白眼。
“山中有幾個地方是禁忌,想死的你就去,看好……”昀澧說著指著不遠(yuǎn)處被一處紅光籠罩著的山林,滿臉嚴(yán)肅的說著:“這里是其一,平時記得離他三丈遠(yuǎn)!”
這時,一片蒼翠的松柏幽幽的聳立在眼前,隱隱的可以看見青綠色的光芒在期間交錯嬉戲。阡陌靈兒不解的看著昀澧小心翼翼的問道:“誒!這里是不是也是什么禁地?”
昀澧聞聲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這里是你的窩,還有,記住我允許你稱我宇華大人!”說著瞪了阡陌靈兒一眼,轉(zhuǎn)身不見。遙遙的傳來一個聲音“今天先到這兒,改天再帶你去其他幾個禁地,你先老老實實的呆著?!?/p>
對著那瞬間消失的身影,阡陌靈兒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轉(zhuǎn)身走進了這片松柏林,林間跳躍著的正是那一團團的青綠色的光芒,像是點點林中的精靈,閃爍著,跳躍著,無拘無束,無憂無慮。
不知何時,黑夜又一次來臨。
阡陌靈兒在一間小小的與其說是房間還不如說是樹洞的名副其實的窩里沉沉的睡去。其實不是阡陌靈兒貪睡,以往不修煉的時候也已經(jīng)拿睡覺當(dāng)甜點了,可是不知怎地,一到這里就莫名其妙的想要睡覺,莫名其妙的犯困。
又是黑夜起兮,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是此時正安安穩(wěn)穩(wěn)的窩在樹洞中安眠的阡陌靈兒卻沒發(fā)現(xiàn),樹前正站著一抹人影,淡淡的白光在這片黑暗的樹林里是如此的突兀。只是雖然如此,還是無法看清他的形貌,只見那抹身影緩緩地蹲在樹旁,手輕輕地覆上阡陌靈兒的手腕,那里漸漸的出現(xiàn)了一根白色的絲線,漸漸的凝聚成一道氣體緩緩滲入到血液中,隨著跳動著的脈搏游走至全身的脈絡(luò)。
漸漸地凝聚的額頭處,緊緊地包裹住那里的紅色印記,像是白色的牢籠,又似一道天網(wǎng)將試圖以溢出的紅光緊緊的鎖定住,直到紅光不再掙扎……阡陌靈兒額間的光芒才漸漸的消失不見,只是額間卻多了一顆嬌艷欲滴的淚型紅痣。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阡陌靈兒只覺得渾身輕松,好像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蘇醒了一般……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什么都和前幾天一樣,只是獨獨少了原在一邊解釋的宇華大人,雖然阡陌靈兒很想知道這位宇華大人的全名究竟是什么,但是卻沒有膽量自己湊上去問,想起宇華橫眉冷對的樣子,阡陌靈兒就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
“算了,沒有他我也一樣可以好好欣賞這里的美景!”說著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如果這里晚上不是那么可怕的話,還真是一個奇妙的地方,我想我會更加喜歡的!”
想到這里,已經(jīng)聽話在這片林子里乖乖的待了幾天的阡陌靈兒,終于鼓起了勇氣向著林子外界走去,只見她此時正舒服的瞇著眼睛斜斜地躺在一片花海里,各色嬌艷的花兒爭芳斗艷,處處都彌漫著芳香,很是愜意。
倏爾,一陣淺淺的簫音淡淡的響起,頓時使的剛剛還在花間翩翩起舞的蜂蝶們乖乖的站好了隊伍,猶如一根艷麗的絲帶,盤旋著環(huán)繞著延伸向前方。
看到這樣奇異的景象,阡陌靈兒頓時來了興趣,知曉這個世界上會什么都不算是稀奇的事情,只是能用音樂控制指引蜂蝶的倒還是第一次見。
有了興趣就有了動力,阡陌靈兒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想著蜂蝶消失的方向走去,路漸漸地在腳下模糊,突然,簫聲尖銳的響了起來,打斷了還處于興奮中的阡陌靈兒。抬頭只見眼前已是一片云海,只有一根青藤靜靜地貼在石壁上,待阡陌靈兒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覺心生涼意,如果自己剛剛在多走一步,想必已經(jīng)從這懸崖上跳了下去吧!
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想著剛剛那詭異的一幕,若非突然尖銳起來的簫音,自己還真是莫名其妙就成了摔死鬼了!后知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這個鬼地方呆的時間越長越詭異,要想辦法離開才是!
打定主意的阡陌靈兒終于想到了——這幾天的安逸生活好像令她忘記了那個神神秘秘的師傅了。
快步向自己這兩天休息的小窩走去,一心想著要快點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她要回去,這里不屬于她的。
按著原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可是卻始終沒有在看到那片千嬌百媚的花海,四周盡是一片朦朧的青色,綿延不絕,好似永遠(yuǎn)沒有盡頭似的。
阡陌靈兒靜靜地站在一處,看著幾個時辰前劃破自己衣擺的據(jù)草上證掛著自己衣料,而已經(jīng)離開了幾個小時的自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回到了原點。終于感覺到了不正常,若說剛剛自己只是懷疑那么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是證據(jù)確鑿了。捏著被劃掉的布料,阡陌靈兒靜靜地閉上了眼,想不通自己是何時走進這幻境的,或者說是那突兀的簫音究竟是何人所奏,為什么要引我到這里來……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迷霧,而自己此時也正處于迷霧之中,心里明白如果自己在這樣走下去說不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會回來。
既然看見的都是假的,那么不看呢?
想到這里,阡陌靈兒就這樣靜靜地站著,雙目皆緊緊的閉著,感覺到在自己的右邊有著微微的風(fēng),風(fēng)中隱隱的帶著絲絲的花香,心念一動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阡陌靈兒舉步迎著微風(fēng)緩緩的走去。
再看不到的情況下,完全憑著靈敏的感知力和嗅覺賭自己的命運。隨著阡陌靈兒的走動,那片青蒙蒙的霧氣漸漸的散開,一條小路出現(xiàn)在她的腳下,蜿蜒著伸向深山深處??僧?dāng)她走過時,那小路又悄悄的消失無蹤。路兩旁爬滿了不知名的青藤,隨著阡陌靈兒的走動那條條青藤也緩緩的移動著,遠(yuǎn)遠(yuǎn)看去倒像是條條青蛇在地上游動著,幸虧此時的阡陌靈兒沒有睜開眼睛,否則的話,早已經(jīng)跳起來了吧!
漸漸地小路越來越寬,已經(jīng)能容馬車行走了,迎面而來的花香也越來越濃了,一陣淡淡的簫音又隱隱的傳了出來,時而平緩時而高懸,像是在訴說著什么,又像是苦苦的等待著。
小心翼翼的睜開了雙眼,阡陌靈兒這才看清現(xiàn)在自己所站的位置——一大片一望無際的花海,隨著清風(fēng)搖擺著,高低起伏紛紛起舞的蜂蝶也像是非常享受似的。
花海中央,有一處精致的房屋,不知名的青藤做成墻面,各色鮮花裝飾屋頂,在夕陽的照耀下熠熠生光,披上了淡淡金黃,那份讓人不忍打擾的氣息也更加濃烈了。
就在此時,簫音漸漸地緩了下來,直至消失。
阡陌靈兒呆呆的站在花海中看著有蜂蝶組成的“歡迎”這兩個大字,心中的疑慮更加強烈。
“請問前輩邀晚輩前來可是有什么指教?”抱拳站在花海里,阡陌靈兒一臉認(rèn)真地望著不遠(yuǎn)前的屋子。心底卻凝神打量著這片離奇的花海,想要找到那個隱藏在花海中的吹簫人,可是又一次失望了,除了逆著時節(jié)開的花以外還真沒發(fā)現(xiàn)任何關(guān)于人的氣息。
“天晚了,你且在這屋中休息一晚,晚上就不要出門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近得好像就在自己身邊一樣。阡陌靈兒驚跳著打量著四方卻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可疑的人。
就在此時,自己腳前的花海突然被分開,露出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來。疑惑的看了看天際,果真那耀眼的太陽早已沉入西天,夜幕就快來臨了……
一語不發(fā)的站在屋前,伸出的手輕輕的碰了碰那扇青藤門,冰冷刺骨的感覺順著指尖直直流進心底,令人不由發(fā)抖。就在此時,那扇青藤門悄悄的打開,里面卻又是另一片天地。
站在屋中,阡陌靈兒不由得掐了自己一下,喃喃道:“天哪,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望著屋中的景色——垂柳依依,河水靜靜流淌,石橋邊兩個石獅子猶如真的一般。橋的對岸,是一戶人家,朱紅色的大門半開一邊,掛著大紅燈籠,紅色的喜字晃花了人的眼。門里人進人出,忙碌著,打掃著……
好奇的阡陌靈兒瞧瞧溜上石橋,趴在那兩個石獅子后偷偷地瞅著這群忙碌的人,心里不住的猜想……這是娶親呢?還是嫁人呢?新娘子長什么樣呢?新郎官俊不俊呢?越是這樣想著心中越是猶如萬蟻啃咬一般。
鬼使神差的當(dāng)阡陌靈兒有感覺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人家的花園里,剛剛一個沒注意使用了法術(shù)就這么偷偷摸摸混了進來??粗@清幽的院子阡陌靈兒心中一喜,想著反正都進來了倒不如去四處溜達溜達頭頭瞧一瞧新人也是很不錯的。
打定主意的阡陌靈兒,感知到了最熱鬧的地方一個閃身就向那里奔去,可是誰能告訴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看著被一群婢女死死的揪住的阡陌靈兒一臉傻相的——呆了!
“小姐,小姐,奴婢求求你了,咱們回去好嗎?”
看這眼前的幾個婢女均是一副淚眼汪汪的的模樣看著自己,阡陌靈兒懵了……這究竟是什么情況呀!
“對……對不起,請問你們是?”阡陌靈兒極具無語的問道。
“小姐,失憶這招你用過了,今兒個不管怎樣你都要跟奴婢們回去,不能耽擱了大事!”一個穿著粉色衣衫的大丫鬟說著,拉起阡陌靈兒不由分說的向屋中走去……
被幾個婢女強制性的壓在梳妝鏡前開始了手忙腳亂的梳洗打扮??粗桓吒咄炱鸬拈L發(fā),黛眉紅唇,略施脂粉的臉卻完全不似從前,總有一股說不出的風(fēng)情。
“小姐小姐,快快、花轎快到門前了,要趕快去接花轎呀!”就在阡陌靈兒對著銅鏡發(fā)呆的時候,一個丫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沖了進來,來忙喊道。
“好了好了,就來了!”不知誰答了一句,隨后,阡陌靈兒就在眾女的簇?fù)硐?,或者說綁架更貼切,向著大門前走去。
走著走著,阡陌靈兒的腦子清晰了?!盀槭裁词俏医愚I?我又不成親!”不知覺間就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一旁的丫鬟聽聞后,急急忙忙的說到:“小姐又想耍賴嗎,今天可不行,過了吉時若還不能接回新娘就不吉利了!”
“接,接新娘?”阡陌靈兒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身紅的宛若喜袍的衣裳,不覺的頭皮發(fā)麻。
“不會是讓我娶親吧!還娶得是’新娘‘?開……開玩笑的吧!”阡陌靈兒在心里哀嚎著!
“小姐小姐,你怎么不走了?再遲就耽誤吉時了!”一旁的大丫鬟急忙的問道。
“我不要成親,不要娶什么新娘,你們誰愛娶誰去娶,本姑娘不干了!”阡陌靈兒說著準(zhǔn)備甩袖走人。不察竟被旁邊的婢女給拽住了,只見那婢女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說道:“小姐,這不是給您成親的,這是少爺?shù)男履镒樱阃松贍敩F(xiàn)在行動不便嗎?所以才是您去接轎的呀,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少爺了嗎?可不能在這關(guān)鍵時刻撒手不干了呀?少爺就您這么一個至親的人了!”
“不……不是給我娶親吶?”阡陌靈兒愣愣的聽完,終于開懷一笑說道:“那還等什么,還不快帶路,誤了吉時誰擔(dān)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