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疼嗎
兩人靠的極近,聞著鄺露身上清甜誘人的氣息,潤玉覺得此時此刻就連呼吸之間都有了一種讓他覺得心慌意亂的東西。他抬起右手抵在唇上,垂頭輕咳了兩聲,以此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鄺露的手還抓著潤玉的寢衣,她的目光專注的放在潤玉肩頭的傷口之上,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么的孟浪,也沒發(fā)現(xiàn)潤玉此時此刻的羞臊和他們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到底有多么的曖昧,引人遐想。
潤玉的皮膚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泛著一種白玉般的光澤,白凈的不像是個男人的膚色。鄺露覺得他的這個名字還真是沒取錯,他確實當(dāng)?shù)闷饻貪櫲缬袼膫€字。
此刻,在那干凈白皙的肩膀正中,正有一道月牙形的深深咬痕,雖然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卻是皮開肉裂,仍然深的都可以看到里面粉紅色的肉。
足以可見,當(dāng)時她下嘴的力道有多重。
看著這道傷口,鄺露眉頭蹙的更緊,心頭更覺內(nèi)疚,她傾身小心翼翼的靠近。
清涼的風(fēng),隨著她的動作,一陣一陣的拂過潤玉的傷口。
潤玉感受著傷口處傳來的輕柔涼風(fēng),轉(zhuǎn)頭看著正在用嘴,輕輕地給他吹傷口的鄺露,眼角微紅,嘴角卻高高的翹起。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炙熱了,鄺露似有所感般抬起頭,用那雙水光盈盈的透亮大眼睛望著潤玉,眼里滿是不忍和后悔。
“對不起?!编椔稄埩藦堊欤拖骂^吐出了這三個字。
鄺露的道歉,讓潤玉的笑意有一秒的停頓,然后他看著她笑容更甚,眼晴里卻多了一些什么。
他的傻姑娘永遠(yuǎn)都是這樣的蘭姿蕙質(zhì),一直都是這樣寧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讓別人難過?,F(xiàn)在她不記得他,他惹惱了她才被她咬,要說錯也根本不在她,她卻心軟地不行反而自己先道上了謙。
潤玉語氣溫柔,“露兒,你要記住,永遠(yuǎn)也不要對我說對不起?!?/p>
鄺露抬頭看向潤玉,剛想說些什么眼角余光卻看見了潤玉心口上那處猙獰的傷疤,她小小的驚呼了一聲,手下意識的伸過去,想要確認(rèn)那傷痕究竟是不是真正存在的。
潤玉愣住了,直到她白玉般細(xì)膩的柔荑輕撫上他心臟處的那處舊傷,他才回過神來,潤玉心里一驚,生怕她會露出嫌棄厭惡的神色,剛想做些什么來掩藏他最丑陋的一面,就聽見她柔柔的聲音,“這里,還疼嗎?”
他看著她的眼晴,那里面并沒有半分的嫌棄和厭惡,只有滿滿的心疼和不忍。
她不曾嫌棄他最丑陋無法示人的地方,真好,日后在她的面前他真的再也沒有什么是需要小心隱藏的了。
將滑下去的寢衣拉好重新系上,潤玉伸手將眼前的人輕摟入懷,下巴輕輕的放在她的肩頭,在她耳畔低語,“有你在就不會疼。”
鄺露正想著這么大的傷疤,剛受傷的時候該有多疼啊,猛然間就被他摟在了懷里,身子順著他的力道傾斜不自覺的就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突然想到了什么,鄺露猛地一下就用力的推開了潤玉。
再一次的被鄺露推開,潤玉臉上的柔色不禁一頓,以為鄺露終于后知后覺的嫌棄了他,于是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我剛剛好像壓著你的傷口了,你肩上疼不疼呀?”鄺露實在有些擔(dān)心,特別剛剛又見了潤玉胸口的那個傷疤,更是覺得自己當(dāng)初咬人的行為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于是小眼神直往潤玉的肩頭瞟。
潤玉重展笑顏,笑的眉眼彎彎,“不疼的?!?/p>
“真的嗎?”鄺露轉(zhuǎn)頭看向潤玉,十分認(rèn)真的確認(rèn)著。
“當(dāng)然是真的?!?/p>
“那就好?!?/p>
四目相對間,潤玉的一雙眼晴深邃又有種仿若冰雪般的透徹,會讓人無端端的感覺到寒意,現(xiàn)在他看著她的目光笑意吟吟,卻又飽含著溫和的光亮,似水般的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