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譚:“漢太宗文帝有仁智通明之德,承漢初定,躬儉省約,以惠休百姓,救贍困乏,除肉刑,減律法,薄葬埋,損輿服,所謂達(dá)于養(yǎng)生送終之實(shí)者也。及始從代征時,謀議狐疑,能從宋昌之策,應(yīng)聲馳來。即位而偃武修文,施布大恩,欲息兵革,與匈奴和親。總撮綱紀(jì),故遂褒增隆為太宗也。而溺于俗議,斥遂材臣,又不勝私恩,使嬖妾慎夫人與皇后同席,以亂尊卑之倫,所通而蔽也?!?[29]
班固:太宗穆穆,允恭玄默,化民以躬,師下以德,農(nóng)不共貢,罪不收帑,宮不新館,陵不崇墓,我德如風(fēng),民應(yīng)如草,國富刑清,登我漢道。 [31]
荀悅:以孝文之明,大朝之治,百僚之賢,而賈誼見排逐,張釋之十年不見省,馮唐首白屈于郎,豈不惜哉!夫以絳侯之忠,功存社稷,而猶見疑,不亦痛乎! [27]
魏晉
曹丕:昔有苗不賓,重華舞以干戚;尉佗稱帝,孝文撫以恩德。吳王不朝,錫之幾杖,以撫其意,而天下賴安。乃弘三章之教,愷悌之化,欲使曩時累息之民,得闊步高談,無危懼之心。若賈誼之才敏,籌畫國政,特賢臣之器,管、晏之姿,豈若孝文大人之量哉?““文帝慈孝,寬仁弘厚,躬修玄默,以儉率下,奉生送終,事從約省,美聲塞于宇宙,仁風(fēng)暢于四海。 [32]
曹植:孝文即位,愛物檢身。驕吳撫越,匈奴和親。納諫赦罪,以德懷民。殆至刑錯,萬國化淳。 [31] [33]
王朗:漢之文、景亦欲恢弘祖業(yè),增崇洪緒,故能割意于百金之臺,昭儉于弋綈之服,內(nèi)減太官而不受貢獻(xiàn),外省徭賦而務(wù)農(nóng)桑,用能號稱升平,幾致刑錯。 [34]
劉淵: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升平漢道。 [35]
唐宋
李世民:昔漢文帝將起露臺,而惜十家之產(chǎn)。朕德不逮于漢帝,而所費(fèi)過之,豈謂為民父母之道也! [36]
虞世南:太宗體茲仁恕,式遵玄默,滌秦、項(xiàng)之酷烈,反軒、昊之淳風(fēng),幾致刑厝,斯為難矣。若使不溺新垣之說,無取鄧通之夢,懍懔乎幾近于王道。 [64]
司馬貞:孝文在代,兆遇大橫。宋昌建冊,絳侯奉迎。南面而讓,天下歸誠。務(wù)農(nóng)先籍,布德偃兵。除帑削謗,政簡刑清。綈衣率俗,露臺罷營。法寬張武,獄恤緹縈。霸陵如故,千年頌聲。 [26]
何去非:呂后、惠、文,乘天下初定,與民休息,深持柔仁不拔之德。 [37]
蘇轍:漢文帝以柔御天下,剛強(qiáng)者皆乘風(fēng)而靡。尉佗稱號南越,帝復(fù)其墳?zāi)梗儋F其兄弟。佗去帝號,俯伏稱臣。匈奴桀敖,陵駕中國。帝屈體遣書,厚以繒絮。雖未能調(diào)伏,然兵革之禍,比武帝世,十一二耳。吳王濞包藏禍心,稱病不朝。帝賜之幾仗,濞無所發(fā)怒,亂以不作。使文帝尚在,不出十年,濞亦已老死,則東南之亂,無由起矣。 [38]
錢時:至于文帝,乃始以樸儉先天下,務(wù)農(nóng)重谷,省刑罰,薄稅斂,而遂措斯世于休養(yǎng)生息之地。三代而下未之有也。 [39]
朱熹:三代以下,漢之文帝,可謂恭儉之主?!啊蔽牡蹖W(xué)申韓刑名,黃老清靜,亦甚雜。但是天資素高,故所為多近厚。 [40]
陸九淵:夫文帝之為君,固寬仁之君也。然其質(zhì)不能不偏于柔,故其承高、惠之后,天下無事,不知上古圣人弦弧剡矢、重門擊柝之義,安于嫁胡之恥,不能飭邊備、講武練兵,以戒不虞。而匈奴大舉入邊者數(shù)四,甚至候騎達(dá)于雍甘泉,僅嚴(yán)細(xì)柳、?上、棘門之屯,雖拊髀求將、御鞍講武,而志終不遂。使其有學(xué)以輔之,而知高明之義,必不至于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