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王子公主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還沒有開始吶!她不想死啊喂!她不想在如花似玉的年齡里頭灰頭土臉地死在這么個犄角旮旯,況且還是同百里小老哥一起!
眼瞧著兇神惡煞的黑衣人逐漸縮小包圍圈,韓軒不由地兩股戰(zhàn)戰(zhàn)、抖若篩糠。
居敏啊二郎,居敏!
你再不趕緊回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貌美如花的老婆啦!
嗚嗚嗚……
韓軒無力地癱坐在床榻上,雙腿發(fā)軟。她陡然抬手,緊握自己的衣襟,頭腦飛速旋轉(zhuǎn),思考如何面對眼前這緊急情況應(yīng)當(dāng)如何脫身。
喊人?
可是幾乎整個奩山城已經(jīng)淪陷,舉目而望,目光所及之處盡是賊寇。哪怕今時今日她喊破嗓子,誰人會多瞧這邊一眼呢?
既然一時半會沒辦法請求外援,那么或許她可以靠自己?
這想法方才自腦袋瓜子里面冒頭,韓軒便氣急敗壞地想要扇自己兩個耳光。
靠自己?怎么靠自己?
色誘土匪然后趁其不備逐個擊破?且不說柳七娘這副皮囊美則美矣,卻遠(yuǎn)遠(yuǎn)不及禍國殃民的程度,退一萬步講,哪怕第一步僥幸成功,第二步呢?
她指望自己以武力取勝?
拜托!對方是三十個身強(qiáng)力健的彪形大漢,不是三十只肥而不膩的小黃鴨!
但是……
事到臨頭難不成當(dāng)真老老實(shí)實(shí)地坐著等死?
說時遲那時快,也不知誰人動作迅雷不及掩耳,一把長刀倏然高高舉起,刀鋒寒芒雜糅似練月華,幾乎閃瞎她的一雙鈦合金狗眼。
韓軒連忙閉上眼睛,不忍直視自己血濺當(dāng)場。
“七娘,躲開!”
然則想象之中難耐的劇痛并沒有如期出現(xiàn),相反,“錚”的一聲嗡鳴自耳畔響起,伴隨著百里寬仁一聲厲喝,方才張牙舞爪朝向她撲來的蒙面黑衣人已經(jīng)沒了腦袋。
百里寬仁雙手各持一把匕首,那一雙匕首雖不比長刀氣派,卻是小巧輕盈得很,在主人鬼魅一般靈活身影的加持之下,于黑夜之中鋒芒畢露,每一次舞動都仿佛風(fēng)拂柳葉。利刃劃破長空,簌簌作響,每一聲尖銳刺耳響動皆猶如死神叩響門扉,刀刀見血,招招驚人。
軒軒瞠目結(jié)舌、呆如木雞。
她怎地忘記了,百里小老哥認(rèn)賊作父十余年,練就了一身蓋世神功!
嗚嗚嗚……
大郎,你這樣叫我感覺更加對不住你了……
百里寬仁以一當(dāng)十,雙方竟然一時半會難分伯仲。然而雙拳終究不敵四手,何況大開的窗口正在源源不斷地涌入更多蒙面人。
不知不覺之間,百里小老哥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
也難怪,同這么些人周旋了這么久,任憑天上的武曲星下凡恐怕亦是體力不支。
“七娘,你快走!”
見韓軒沉思,百里寬仁再度開口,這回他的嗓音大得驚人,大有氣吞山河之勢,顯然已經(jīng)殺紅了眼。
快走!
對,沒錯,她應(yīng)該快走!
不能留在這里拖累百里小老哥。
可是,百里寬仁眼見著失了優(yōu)勢,她怕……
她怕萬一自己一走開,自此便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可怎么辦?
她雖不愿同他再續(xù)往昔情緣,可是也沒法眼睜睜地瞧著他賠上一條性命啊。
她不知道今晚這些蒙面人緣何而來,說不準(zhǔn)是白家老兩口派來“報仇雪恨”的呢?
那么,倘若今夜百里寬仁沒有前來找她,豈不就可以逃過一劫?
是她害了他。
她得想個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