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結束后,現(xiàn)場一度沉默了幾秒,誰也沒率先起身。
直到導演在耳返輕聲提示:“好了,可以收麥了?!?/p>
眾人像從沉思里被輕輕喚醒,紛紛松了一口氣。嚴浩翔第一個解下別在領口的麥克風,卻沒急著說話,只是低頭揉了揉自己眼角。
他的耳垂還是紅的。
張真源率先笑出聲:“哥,剛剛是不是真的哭了?你耳朵都紅透了?!?/p>
“那是燈打的?!眹篮葡杌鼐矗Z氣努力輕松,想淡化這場情緒濃烈的談話。
劉耀文卻故意靠過來,一本正經地檢查他的眼睛:“眼尾有點濕,是不是該進一次粉絲大賞‘最容易破防獎’了?”
“我記得你才是那個在周年彩排蹲角落偷哭的?!彼蝸嗆幜⒖瘫?,“還戴帽子以為別人認不出你?!?/p>
“你胡說,我那是流汗。”劉耀文瞪他。
“深秋晚上十點流汗?”丁程鑫挑眉。
“……訓練熱情高不行啊?!?/p>
眾人笑成一團。
那種采訪結束后的輕松,像脫下一整天的緊身衣,突然被一件寬大的舊毛衣裹住,溫暖、松軟、有點好笑。
工作人員一邊收設備,一邊偷偷感慨:“他們真的不像一般的組合,太像一家人了?!?/p>
屋內的嚴浩翔卻依舊安靜地坐著,看著身邊六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打鬧。他忽然覺得,這樣的畫面,他想記得一輩子。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馬嘉祺提議,“剛剛那段話講得我有點餓?!?/p>
“你不是情緒上頭的時候都吃不下飯的嗎?”宋亞軒小聲嘀咕。
“那是以前。現(xiàn)在想吃點火鍋壓壓驚。”
張真源笑著補充:“浩翔哥不吃香菜,別放。”
“劉耀文不吃豆皮。”
“宋亞軒喜歡蘸蒜泥。”
“丁程鑫要點老北京銅鍋?!?/p>
“馬嘉祺只吃毛肚但又怕辣?!?/p>
“張真源必須配橙汁,不然一直咳?!?/p>
“我……想吃西瓜?!眹篮葡枳詈笱a一句。
——這一次,他沒有默默記下別人的偏好,而是第一次,說了自己的喜好。
一秒安靜后,六人幾乎異口同聲:“有。”
劉耀文拉開背包,拎出一個保冷袋,笑得像個小狐貍:“錄影前準備的,哥,西瓜球,冰過的,甜?!?/p>
嚴浩翔怔了怔,接過那一小盒切好的西瓜球,手微微抖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
“你不是記得我們所有人的事嗎?”劉耀文眨眼,“那我們也得記點你的?!?/p>
宋亞軒從包里翻出一瓶溫牛奶,放他面前。
丁程鑫拿出自己的厚圍巾給他系上:“空調太冷,別又胃痛。”
張真源則順手把他鞋帶重新綁了一次:“剛才踩松了,你都沒發(fā)現(xiàn)?!?/p>
馬嘉祺則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肩:“你是主角,也別老活成配角?!?/p>
那一瞬間,嚴浩翔是真的破防了。
不是因為西瓜,不是因為牛奶,不是因為圍巾或鞋帶。
而是因為,他終于明白——他們都看見了他。他以為只有他在默默守護這個團體,原來,大家也都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反過來,護著他。
劉耀文故意咳了一聲:“哥,如果你又哭了的話,我們可以假裝沒看到,但你請我一頓?!?/p>
“那你最好一整年都別感動我。”
“那不行,我還想年底再賺一頓。”
他們一起出了演播廳,夜風溫和,月色明亮。
馬嘉祺走在最前頭:“火鍋店我定好了,今天吃個爽?!?/p>
“明天不是還有舞臺嗎?”宋亞軒提醒。
“所以今晚必須好好吃,明天才有力氣跳?!?/p>
嚴浩翔跟在最后,忽然停住腳步,看著前面那幾個熟悉的身影在街燈下交錯拉長的影子。
他拉開口袋,掏出那張貼在行李箱蓋內的“七人照護圖表”,疊得整整齊齊。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后——輕輕放進垃圾桶。
劉耀文突然回頭看他:“你丟啥?”
“舊資料?!眹篮葡栊χf,“以后用不著了?!?/p>
“你記得我們啊?!?/p>
“不是這個。”嚴浩翔眨眼,風把他劉海吹起一點,他看著燈下隊友們一個個回頭望向他——
“以后我不只是記得你們了,而是我也被你們記得了。”
這一刻,他不是光,是被群星照亮的那道被反射回來的光芒。
他們是失重狀態(tài)下彼此的配重器。
是風浪里彼此縫合的小小船篷。
是在人群中,一個眼神就能回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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