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董倉管被發(fā)配邊疆也不是什么喜事兒,所以云傾并沒有過度打扮。
在她的不專業(yè)描述下,蓮房正確領(lǐng)悟到了她的需求,幫她梳了個垂髫分肖髻,然后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素氣的白玉蘭花小簪點綴了一下。
云傾則挑了一件比較合身的草綠色衣裙,趕緊換上,帶著蓮房來到了前廳。
待她走進前廳的時候,悄悄掃了一眼大廳里的情況,發(fā)現(xiàn)程老太、程始和蕭元漪,以及葛氏都已經(jīng)端坐在那里了。
二叔父程承由于腿腳不方便,是從來不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的。
而那個到目前為止她只遠遠見過一面的堂姊,乖乖女程秧,竟然也未來到。
不過,不管別人怎么樣,她總歸是來遲了,所以云傾很自覺地對著諸位長輩跪下了。
一邊跪,她一邊在心里感慨,自己這一來到古代,膝蓋就不值錢了,動不動就得下跪,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得讓蓮房幫她縫一對“跪得容易”,不然她這膝蓋可受不了折騰。
云傾剛想和諸位長輩問好,葛氏就拉長著臉訓(xùn)斥道:“家中出了如此大事,你作為一個晚輩,竟然讓長輩在這候著,你卻躲在房中梳妝打扮,真是愈發(fā)沒規(guī)沒矩了!往日里二叔母對你的教導(dǎo)你都忘了嗎?”
“自然不敢忘記?!痹苾A輕飄飄地看了葛氏一眼,看似很恭敬地回道。
然后,她再次開口說道:“往日里二叔母時常對嫋嫋耳提面命,說董姓親戚和嫋嫋沒有半點干系,嫋嫋不必見他們,所以嫋嫋剛剛一直在猶豫,不知道到該不該過來。”
云傾說完,心里不由得為蓮房鼓起掌來,還好蓮房告訴了她葛氏曾經(jīng)說的這句話,不然她一時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葛氏呢!
不過,心里得意歸心里得意,云傾的表情還是很迷惘,語氣也很是無辜的,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葛氏對她的教導(dǎo)有問題。
當(dāng)然了,事實本也就如此。
葛氏被云傾噎得接不上話來,便狠狠地瞪了云傾一眼,別過頭去,卻不小心對上了蕭元漪滿是怒火的眼神,嚇得她心里一咯噔,心虛地半垂著腦袋盯著案幾看。
程老太在這里,蕭元漪不方便說什么,程始卻是沒啥顧忌的。
他現(xiàn)在對葛氏這個娣婦是十分之厭惡,恨不得讓自己的弟弟立刻休了她,于是瞥了一眼葛氏,對云傾說道:“嫋嫋,你是我家女娘,正經(jīng)母家人為何不能相見?董姓親戚怎么就與你毫無干系了?”
云傾慢悠悠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程老太見自己的兒子不高興了,便拉著臉訓(xùn)斥葛氏:“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我都還沒說話呢,嫋嫋的阿父阿母也沒說什么,怎么就輪得到你來教訓(xùn)孩子了?”
“我……”
葛氏苦著臉看向程老太,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總不能說她是忘記了程始和蕭元漪的存在,習(xí)慣性地訓(xùn)斥云傾吧?
于是,理虧的她只好閉上嘴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