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玉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簌離,聲音依舊平淡:“本殿下名喚潤玉,并不是什么鯉兒?!?/p>
簌離顫抖著站起身,上前一步:“鯉兒……你長大了,我是娘啊,你還記得我嗎?”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哽咽。
潤玉微微瞇起眼睛,語氣中多了一絲冷意:“你口中的鯉兒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跟本殿下有什么關(guān)系?”他后退了一步,仿佛要拉開彼此的距離。
簌離愣在原地,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知道?”
潤玉輕笑一聲,眼神堅定:“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是誰?!?/p>
一旁的荼姚皺眉問道:“你不是吃了浮夢丹嗎?”
“藥效早就沒有了?!睗櫽竦穆曇羝届o得如同一泓深潭,沒有一絲波瀾。
荼姚冷笑一聲:“本座真是小看你了!所以你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跟本座做對的?”
潤玉微微低頭:“母神見諒?!?/p>
荼姚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回去!”
穗禾在一旁焦急地喊道:“表哥,你不會自己想想,也得為兮兒想想?。 彼难凵裰袧M是擔憂。
聽到女兒的名字,潤玉眼皮微微一動,但還是沒有離開。
荼姚似乎看出了他的動搖:“你既然恢復(fù)了記憶,那你就該記得她當年是怎么對你的,你還要護著她嗎?”
潤玉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兒臣沒有忘記,但還是想求母神饒她一命!”
穗禾驚呼一聲:“表哥!”
潤玉抬起頭,直視荼姚:“母神,我今日來此只是為了償還她的生恩。”
他如今最重要的是女兒,對于簌離這個生母,他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在意,甚至還不如荼姚。只是畢竟是生母,他想要救簌離一命,以償還生恩,從此便是陌路。
荼姚想了想,冷冷地說:“可以,只要她交出那顆蛋,本座可以饒她一命?!?/p>
簌離聞言,急切地喊道:“鯉兒,你可知荼姚滅了我龍魚一族,你是我的兒子,就應(yīng)該向她復(fù)仇!”
荼姚正要反駁,潤玉搶先一步:“龍魚族滅族,是父帝下令的,跟母神無關(guān)?!?/p>
簌離還想爭辯:“明明是荼姚……”
潤玉打斷她的話:“其實你很清楚,甚至你自己也有責任,為什么就是不肯清醒一點?”
簌離的聲音漸漸變得無力:“鯉兒……”
潤玉再次強調(diào):“我說了我不是鯉兒,你口中的那個鯉兒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jīng)死在這里了!”
簌離不甘心地喊道:“沒有,是荼姚把你搶走了!”
潤玉搖了搖頭:“是我自愿跟她走的,是她救了我的命?!?/p>
簌離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鯉兒,你知道這么多年我也很想你嗎?”
潤玉的聲音變得冷酷:“想我?小時候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對我鋸角拔鱗。不說遠的,就說之前,你讓那條賴皮蛇趁旭鳳涅槃的時候偷襲,不就是為了嫁禍給我嗎?”
荼姚聞言,冷笑一聲:“好啊,簌離,原來之前旭鳳被偷襲的事都是你計劃的!”
簌離咬牙切齒:“可惜沒能要了他的命!”
潤玉不解:“旭鳳哪里招惹你了?你要置他于死地?”
簌離歇斯底里地喊道:“因為他是荼姚的兒子,我做這么多也是為了你!”
潤玉心中一陣刺痛:“我也是母神的兒子,旭鳳是我的弟弟,你殺我弟弟還說是為我好?”
簌離看著潤玉,眼中滿是委屈:“我……我才是你娘,為什么你現(xiàn)在卻要偏袒荼姚?”
潤玉的聲音依舊平靜:“大概是因為我現(xiàn)在能出現(xiàn)在這里都是因為她吧?!?/p>
穗禾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姨母,這個女人真的是大殿下的生母嗎?她對大殿下也太狠了吧?”
荼姚哼了一聲:“哼,誰知道簌離這個瘋女人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