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死了沒人意外,畢竟他傷得重又有精神疾病,“宋亞軒”死了之后,失蹤多年的宋樹立又回來。
他變成了那相貌普通、性格陰郁、自愛自憐活得如同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的宋樹立。
他回到了那陰暗潮濕散發(fā)著惡臭氣息,宛若垃圾堆一樣的房間,過往那膏粱錦繡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奢華荒誕的夢。
他徹底瘋狂了!
“讓我回去!”
“我不是宋樹立!我是宋亞軒!”
“我不是宋樹立!讓我回去!”
“回你媽個巴子!”宋老漢不是省油的燈,抬手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臉上,因為他斷了鼻梁骨,整張臉變得非常奇怪,一巴掌下去都有些變形了,嚇得宋老漢差點整個人跳起來。
“你他娘這什么鬼玩意兒?想嚇老子!打死你!”
宋樹立這次再也跑不掉了,高位截癱的他只能將命運交托在了自己最恨的人手中……
即使宋樹立癱了,當(dāng)年宋老漢讓他干的事情一樣能干。
從這日子后,總有不同的、身材各異、身份各異的男人在這破舊、陰森的房子里進進出出。
有人說從房中傳來的少年的哭聲,從來不曾停止過……
……
宋亞軒死了,楚玲玉應(yīng)該高興的,可她總覺得不安,仿佛有什么超出了她的控制。
她特意給馬嘉祺打了幾個電話,詢問他的情況,得到的答案是一切都好。
越是好,楚玲玉越是忐忑。
果不其然一個月后,楚玲玉和馬云霄被逮捕了,他們涉嫌行賄受賄、挪用公款、侵吞公司財產(chǎn)、人體器官倒賣、綁架以及故意傷害罪被捕。
就每一項都人證物證俱全,一下便將兩人打得沒有翻身的余地。
就連一些早已經(jīng)淹沒在塵埃中的往事、舊惡,也被挖了出來,在陽光下散發(fā)著腥臭、腐爛的腥臭氣息。
楚玲玉和馬云霄哭著喊著想要請律師、要保釋,可馬楚明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公子,哪里懂得這些?
兩人派人去求馬嘉祺,馬嘉祺果然來了,三人在審訊間見了面。
楚玲玉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和罪?沒有了珠寶玉器的點綴,楚玲玉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就連馬云霄也顯得消瘦蒼老起來。
甫一看到馬嘉祺,楚玲玉便大聲哭喊抽氣:“嘉祺,你快想辦法救救媽媽,媽媽是冤枉的,有人害媽媽呀?!?/p>
“馬嘉祺!還不趕快派律師來保釋我們!”馬云霄瞪眼道,“我們都進來這么多天你還沒動作,你是傻了嗎?”
男人不言,任由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兩人發(fā)現(xiàn)了不妥之處。
他不僅安靜,連眼神也十分冷漠。
“馬嘉祺……”楚玲玉頓了頓,“你怎么了?”
男人淺淺一笑:“證據(jù)是我提交的。”
兩人傻眼了,那表情就好像被捏住喉嚨的雞。
“你……你說什么……”
馬嘉祺耐心笑著重復(fù)了一遍。
“證據(jù)是我提交的,所以,你們就別想再出來了,好好在里面過一輩子吧。至于阿程的腎,也該還給他了?!?/p>
兩人如遭雷擊,楚玲玉突然猛地撲倒馬嘉祺面前,歇斯底里大吼:“你別動他!你別動他!你個狗雜種!你有什么資格動他?葉琛,我當(dāng)初就該掐死你!你和你媽一樣,都是賤人,賤人!”
“馬嘉祺你敢!那是你弟弟,你敢動他我就把你逐出家門!”
如果是從前的馬嘉祺,聽到這些話,一定會在一連串的真相面前大受打擊,一蹶不振。
但現(xiàn)在不會了,他再也不會被眼前的人影響,因為他們不配。
丁程鑫用生命愛著他,護著他,他怎么能成為被這些雜碎影響的孬種呢?
丁程鑫在等他,他必須成長,強大到能替他撐起一片天,一切狂風(fēng)暴雨、驚濤駭浪,他都會平復(fù),他會給他新建一個梅園,他們一起設(shè)計,一起布置,從此以后,那就是他們的家。
他們的過去,風(fēng)雨如晦,但他們的未來,必將是幸福美滿的。
世間最好,便是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