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今天不上課,可是好想真真哥哥... ”宋亞軒在屋里小聲嘀咕著,“那就去小河邊采些小花然后去找他吧!”他立刻倒飭捯飭自己,挎著自己的小花籃出門了。
他一路蹦蹦跳跳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開心,可能是快要見到自己的真真哥哥了吧。
來到小河邊,他用手輕輕觸碰著河水,冰冰涼涼的,好舒服。這天真適合采花!
沿著河岸走,總會經過一些漂亮的小花,有些小花雖然不認得是什么品種,籍籍無名,但也總會讓人注意到,因為它們好像永遠都在盛開。
走著走著,手中的花籃已經裝了小半,宋亞軒隱隱約約聽到不知何方傳來歡聲笑語。他有些好奇,一路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直到視野前方出現(xiàn)兩個人影。他悄悄走過去,心想不打擾兩人??稍绞亲呓绞歉械接行┢婀郑侨撕孟裼行┦煜?..好像是...張真源!宋亞軒驚異著不敢確定,不敢上前卻又控制不住得向前挪著步伐。
那兩人背對著他,坐在小河邊,女子的頭靠在男子的肩上。宋亞軒多么希望那男子不是真真哥哥,可當聽到張真源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宋亞軒的心一起跟著沉了下去。
他呆滯在原地,雙腳沉到怎么也挪不動。他杵在原地,甚至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感覺到心臟像要跳出來樣,不斷地撕裂著,折磨著他。
那女孩兒突然起身,宋亞軒嚇得連忙躲到身旁的大樹后,所幸是沒被發(fā)現(xiàn)。
那女孩兒展開手中的紙,儼然是那天宋亞軒在張真源家看到的那幅未完成的作品。只不過它現(xiàn)在被完成了,那上面的女孩,不難認出,就是眼前這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宋亞軒看著這個陌生的人,淚早已模糊視線,讓他怎么也看不清,他只是一遍遍得擦著淚,努力地讓自己看清那女孩的模樣。
他站在大樹后面,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只有陣陣微風夾著二人的歡聲笑語鉆入耳膜,直擊心臟。
張真源也慢慢起身,輕輕將那女子的碎發(fā)別到耳后,從袖間變出幾支小花來。
宋亞軒第一次覺得張真源的溫柔如此銳利。
原來張真源不止送給他一個人畫像, 不止對他一個人這么溫柔,也不止給他一個人送花。怪不得宋亞軒去找他的時候他經常說自己忙,他甚至都沒有告訴宋亞軒這個女子的存在。
看來那天他們去酒館的時候張真源突然的低頭害羞就是因為她吧。怪不得那天他都沒怎么喝,原來是只陪心愛之人飲酒。
原來宋亞軒從沒走進過張真源心里,就好像自己這兩年的愛全都送進了深淵,還沒反應過來,只傻傻地想如何也得到同樣的愛,如今自己也掉進去了才發(fā)現(xiàn),可卻怎么也逃不出來了。
好一場盛大的獨角戲啊。
“萬一他們只是好朋友呢,或許他們只是一起出來游玩呢... ”宋亞軒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在沉默中咆哮。
可視線中的二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至相擁、相吻。
看到這一幕,宋亞軒的手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極其小心地喘著粗氣。不,他只想逃。他狼狽地逃了,花籃掉在地上也不管。在這兵荒馬亂的戰(zhàn)爭中,他只能當一個逃兵。
他路飛奔,絲毫不停,直到跑到自己的秘密基地,直到筋疲力竭。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后還有一個身影。他真的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徑直癱躺在了樹下。過一會兒, 他又自己坐起來蜷縮成一團。少年的淚梨花帶雨,惹得躲在不遠處的少年也心疼得紅了眼。
那人緩步走到宋亞軒身邊坐下了,宋亞軒哭得起勁,頭埋在膝間,根本沒發(fā)現(xiàn)那人的靠近。等到他哭累了抬起頭,一下子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你是...”
那人看向宋亞軒,兩人對視間那人卻忽然慌了神,嘴巴顫動著想說什么,可又像失了聲。
宋亞軒也不好奇,他還是滿腦子的張真源,張真源和那位女子而在一起的面在腦海中怎么也擦不掉。
“別...別太難過了,要不我陪你起哭吧,可能我現(xiàn)在也和你一樣難過...”那人的聲音低沉但清晰, 很好聽,可宋亞軒感覺有些熟悉。
宋亞軒也覺得好笑,眼前這人他根本不認識,又怎么會知道他經歷了什么,和他一樣難過?
可他也是好心安慰自己,總不能讓他收場得太尷尬。
“謝謝你啊?!彼p說了句?!翱赡阍趺磿夷??!彼睦锵胫?,沒說出來。
兩個少年就那樣坐著,宋亞軒望著眼前的花海時不時掉出眼淚,另一個少年看著宋亞軒, 只是看著。
“你說他明明喜歡別人,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好啊,為什么還每天早上送我花,還陪我來這,給我畫畫...”宋亞軒突然開口,那個少年瞳孔閃了一閃,有一瞬,他的表情是詫異的。
“可能...他生來就溫柔吧?!边€沒等那少年接話,宋亞軒已經自言自語起來。
“謝謝你陪我這么久,耽誤你時間了吧?!?/p>
“沒有...以后難過的時候,來我的酒館吧...你來過,我記得你。你以后來的話,不收你錢。”那少年說。
“...原來那酒館是你開的啊。你叫什么?。俊彼蝸嗆幱行@訝,明明他只去過一次,為什么會記得他?原來酒館是他開的,怪不得看上去眼熟呢。
“我...我叫劉耀文?!八蝸嗆幪ы@是他第一次正眼認真看他,眼眸清澈,優(yōu)越的鼻骨和下顎線很吸睛,如畫中走出來般俊美。身形也是挺拔高俊,看起來有些像是習武之人。
“現(xiàn)在我就挺想喝酒的。”
一想到張真源,宋亞軒的心就一陣刺痛,沒辦法,他自己也不能控制。
又進到那家酒館,上回來還是和真真哥哥一起,現(xiàn)在這里人還是這么多,又想起張真源推脫不背他回家的樣子,宋亞軒覺得自己好可笑。
劉耀文帶他去了一間小屋子,那兒沒什么人。酒館是劉耀文和朋友林楓一起開的。幾年前他們一起習武,現(xiàn)在出師已經一年多了。行俠仗義,劫富濟貧,這些都是他們照酒館之外經常做的。
劉耀文拿了酒,給自己和宋亞軒滿上。其實以前,他從沒想過會宋亞軒這么近。說近也牽強,可劉耀文也確實沒有奢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