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一直在心里以為,孟韻寒是去給嚴浩翔慶祝生日去了,這也徹底激發(fā)了他內心的憤怒,不過事實卻是,孟韻寒提前下班和嚴浩翔沒有任何關系,她只不過是去和雅靜他們一起吃飯而已。
到達餐廳的時候,雅靜始終都是低著頭,盡量避免自己被別人認出,直到走進了包間之后,她才放松了下來。
“今天你們隨便點,我請客?!毖澎o很是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兩個人,很是傲嬌的說著這話。
其實從表面看起來,或許根本就沒有人會懷疑雅靜其實是一個抑郁癥患者,她表現(xiàn)的太過自然,每天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讓人很難把她與抑郁癥聯(lián)系在一起,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她的演技太好,蒙騙住了所有人而已。
孟韻寒冷哼了一聲,說:“你就放心吧,我們等你這頓飯已經等了很久了,今晚上是絕對不會手軟的?!?/p>
“誰稀罕你手軟呀?你姐姐我,像是那種缺錢的人嗎?再說了,你一頓飯還能把我吃窮了不成,不過我就是怕你,吃得太多,長胖了之后,某人會嫌棄你……”
張真源始終都在臉上揚起微笑,聽著她們兩個互相調侃著,時不時的回應她們兩句,其實張真源是一個很慢熱的人,他很難在第一時間與別人打成一片,不過彼此聊上幾句之后,他就會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一頓飯,他們吃的似乎很開心,孟韻寒只喝了一杯酒,因為她一會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喝醉了,張真源開車過來的,所以一晚上滴酒未沾,而且他從來也不太喜歡喝酒,不過雅靜卻與他們不同,一晚上喝了許多,不過卻絲毫醉意都沒有,在這個圈子里待久了,她好像已經練成了千杯不倒的境界,可是這里面也包含著許多的無奈。
其實雅靜很少有機會,像現(xiàn)在這樣放肆的喝酒,她之前為了不讓自己有緋聞傳出,不會與任何人有過多的接觸,不會在公眾地方吃飯,甚至從不在外面喝酒,不過如今,面對著身邊這兩個,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人,雅靜似乎有些忍不住,想要放肆一回,也想讓自己心里壓抑了許久的煩悶得到緩解。
人們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雅靜如今算是深有體會了,她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想讓自己喝醉,可是卻發(fā)現(xiàn)這似乎有點難,她越是想醉,腦袋就越清醒,就像是她越是想忘記那些不堪的回憶,那些回憶,就在她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現(xiàn)。
孟韻寒看著她一個勁的喝著酒,想要上前去勸阻,可是卻被張真源給阻止了,他知道雅靜心里有很多不好的情緒想發(fā)泄,所以此刻當她如此放肆的時候,張真源并不希望有人去阻止她,至少現(xiàn)在,雅靜是在試圖發(fā)泄自己內心的煩悶,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像現(xiàn)在這樣,你看她喝成這個樣子,一會兒可怎么辦呀?”孟韻寒緊鎖著眉頭,無比擔憂的說著。
張真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說:“總會有辦法的,或許不僅僅只是你沒有見過,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甚至她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過……”
“什么意思啊?”孟韻寒每次都不太明白張真源說的那些話,而每一次,她也會忍不住好奇的追問著他。
“你知道她為什么會患有抑郁癥呢?”張真源眉頭蹙得緊緊的,有些心疼的看著雅靜,輕聲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孟韻寒一個勁的搖著頭,滿眼期待的看著他,等待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正因為她時常壓抑自己的情緒,從來都不會找一個合適的方法,去發(fā)泄和緩解自己心里的壓力,所以才會患上抑郁癥,此刻她想要喝酒來放縱自己,我們就不應該去阻攔,也不用去考慮所謂的后果,只要她想發(fā)泄自己心里的情緒,不管是用怎樣的方式,那都是一個很好的開始?!睆堈嬖春苁钦J真的在和孟韻寒解釋,雖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如今所說的這些話,孟韻寒能夠聽懂多少,但是至少在現(xiàn)在,他想要把雅靜的所作所為,幫她傳達出來。
孟韻寒很是心疼的看著雅靜,如今的她,雖然依舊是那個說話大大咧咧,調侃起自己毫不留情的人,可是孟韻寒卻可以很是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不再像之前那般純粹了,雖然她還沒有被這個圈子所改變,但卻也被這個圈子所沾染了。
雅靜雖然一副喝得爛醉如泥的樣子,可是對于他們所說的話,她還是聽得很清楚,張真源剛剛所說的那些,她并不想反駁,也找不到理由反駁,因為那是事實。
孟韻寒看了看時間,如今都已經九點多,她也要準備離開了,畢竟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去做,不能再繼續(xù)待在這里了。
“我要走了,一會兒等雅靜稍稍清醒一點,你再給劉耀文打電話,叫她過來接她就好了?!泵享嵑贿吺帐爸约旱臇|西,一邊叮囑著張真源,雖然她很想要親自送雅靜回去,不過這一來一回,恐怕十二點都要過了。
“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該怎么做?!睆堈嬖床煌炝羲?,也不追問她如今這么早離開是為了什么,只是說著些許讓她安心的話,隨后便看著她離開了。
孟韻寒從餐廳走了之后,她并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打車去了嚴浩翔的公司,雖然她今晚上沒有和嚴浩翔吃飯,不過她還是想要去給嚴浩翔過生日,哪怕只是簡單的說一句生日快樂,她也想去見他。
其實在幾天前,孟韻寒就已經在心里打算好了,今天嚴浩翔生日,他們要做些什么,不過雅靜的電話打亂了她所想的一切,所以此刻,有很多計劃都被迫中止。
原本嚴浩翔今晚上是沒有打算要加班的,畢竟不管怎么說,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可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孟韻寒會忘了這件事情,還拒絕與自己一起吃飯,他又不想那么早回家,所以就只能讓自己留在公司里,繼續(xù)處理那些繁瑣的事情。
孟韻寒離開之后沒多久,雅靜那副爛醉如泥的樣子就消失不見了,她并不是真的喝醉了,她只不過是想要稍微放縱一下自己而已。
“你還好嗎?喝杯水吧……”張真源好像知道她并沒有喝醉,看著她此刻如此清醒的樣子,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雅靜接過他遞的那杯水,喝了一口后,便又放了下來,微微側頭看著他,說:“你為什么看見我這個樣子一點都不驚訝?”
“我應該驚訝嗎?我知道你沒有喝醉,你只是想讓自己沉浸在一種醉了的狀態(tài)里,但即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你沒有喝醉的事實?!?/p>
雅靜有些無力的靠在椅子上,視線定在一個地方,輕聲的說:“喝了這么一點,怎么可能會醉?在這個圈子里待久了,連酒量都變好了,我還真應該為此而感到開心?!?/p>
“既然不喜歡這個圈子,為什么要一直留在里面呢?”張真源微蹙著眉頭,有些心疼的問著她。
雅靜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將視線重新落在他的身上,冷哼了一聲,有些無奈的說:“不是我想留在這個圈子里,是我被困在這個圈子里了,既然走不出去,那我只能去適應這里的生活,不管是爾虞我詐也好,還是委曲求全也罷,我都只能是去適應這里……”
看著她眼里所流露出的無奈和悲哀,張真源的心居然會忍不住的疼了起來,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說:“走吧,打電話讓劉耀文來接你,時間也不早了,你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嗎,今晚上就早點回去休息吧?!?/p>
雅靜不說話,只是有些無奈的笑著,她總感覺張真源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感覺自己內心的世界,一點點的被他發(fā)現(xiàn),而她自己卻也并不抗拒這種感覺。
當孟韻寒到達嚴浩翔公司樓下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其實那時候,孟韻寒并不確定嚴浩翔如今還在不在辦公室里,不過她都已經到樓下了,自然要上去賭一把,更何況按照她的推算,沒有晚上十一點,嚴浩翔是不會下班的。
孟韻寒上樓之后,發(fā)現(xiàn)他們公司并沒有什么人在加班,到處都是安安靜靜的,當她走到嚴浩翔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看見里面亮堂堂的,她便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她輕輕的推門,看見嚴浩翔很是認真的埋頭工作著,雖然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孟韻寒很是開心,不過卻也有些心疼。
她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隨后便將小腦袋探進去,嚴浩翔眉頭蹙得緊緊的,自己的思緒被人給打亂了,他正想發(fā)火,不過看見門口的人是孟韻寒之后,那些心里的怒火,卻又變成了欣喜。
“你怎么來了?”嚴浩翔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畢竟他心里還在生氣,雖然此刻孟韻寒出現(xiàn)了,但他卻還是想要讓自己表現(xiàn)出,一副極其生氣的樣子。
孟韻寒微蹙著眉頭,一副很是失望的樣子,她想象中嚴浩翔見到自己應該很開心才對,不過如今他卻這幅態(tài)度,讓孟韻寒心里有些失望。
她向著里面走了幾步,隨后便停了下來,說:“你怎么了?我不就是沒和你吃飯嗎,你至于這個樣子嗎?再說了,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
孟韻寒以為嚴浩翔是因為自己沒有和他一起吃飯,所以此刻才生氣的,不過卻并不知道,嚴浩翔之所以這個樣子,是因為他以為孟韻寒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你忘了今天……”嚴浩翔看著她,卻也只是將這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來了,畢竟他不想孟韻寒記起自己的生日,是因為自己的提醒,隨后他便側頭將視線看向別處,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聽到這里,孟韻寒好像是明白了,心里雖然很想笑,不過卻強忍著,讓自己也裝出一副很是嚴肅的樣子,她也不再開口說話,但心里卻忍不住的想要嘲笑嚴浩翔,他此刻生氣,居然是以為自己不記得他的生日了。